自从慕广秦敏夫妇双双去世之后,这王府里满园子的花,在一夜之间,忽然就全部凋谢了。
慕珩并不是一个爱惜花草的人,他没让人再去栽培。
因此,这府里一眼看过去,竟是满目凋零。
沈长歌一步一步,不自觉地走到了慕珩的书房。
她之前也曾多次夜入此处,想起那些往事,嘴角不禁一笑。
推门而入。
沈长歌的指尖慢慢滑过慕珩的书桌,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一幅美人图。
这幅美人图,是当初慕珩要她从沈易的手里拿过来的。
自此之后,沈长歌发现,这幅画一直挂在书房的墙壁上。
其中的美人面若桃花、雍容华贵,是一等一的美人,比慕容惜那种美人又多了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
可......为什么慕珩会挂着一幅美人图,日夜相望呢?
他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究竟有多少是她猜不到的?
沈长歌坐在慕珩的位置上,看着他桌上留下来的书籍字画。
......
楚国、誉王府的地牢。
铁门被推开,光线从外界刺入地牢里面,骤然照在角落里的黑衣少年身上。
慕珩坐在角落里,因光线突然刺入,他伸手遮了遮,才睁开眸子。
眸子里是凉薄似冰的冷意。
有一道血流顺着慕珩的额头蜿蜒而下,并没有破坏他的面貌,反而给他添了几分萧瑟凄美之意。
来人是个男子,他对慕珩道:“你可以走了。”
慕珩侧目看过去,问了句:“我娘呢?”
男子冷声道:“王爷若是不想你见她,你永远都见不到。”
慕珩站起来,他捏住来人的脖颈,眼神全是威胁。
男子没有半点畏惧:“你就算杀了我,也无济于事。”
慕珩松开手,背转过身,“他还需要我做什么?”
男子虽只是楚胥手里的一个心腹,但他面对慕珩,语气是一贯的高傲,道:“回到西周,继续当你的王爷,最近,西周有几个不太听话的人,该死了。”
慕珩冷笑了几声,似乎早就猜到了楚胥的意图。
他的声音裂骨碎玉一般,突然之间全部释怀了。
扬声道:“你以为誉王算什么?有什么资格让我为他卖命?”
男子惊问:“你就不怕吗?”
这么些年来,慕珩所受的伤都是拜他的亲生父亲楚胥所赐,对于楚胥,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若不是生母被其所控,他早就除了这誉王府。
可这段日子,慕珩忽然想到了一点,楚胥迟迟不让他见他娘一面,是不是他娘已经不在这个人世间了?
所以,楚胥才百般遮掩万般推辞?
自始至终,慕珩就是一枚被操控的棋子。
想到这,慕珩提着剑朝男子走去,剑光一闪,他的瞳孔是一片血色,看起来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慕珩启唇:“你可以试试,哪怕倾誉王全府之力,我也无所畏惧。”
男子见慕珩的样子,开始有些慌乱起来。
那天,他是亲眼目睹过慕珩的武功,若不是用毒药晕住了慕珩,誉王手下的精锐部将怕是都要毁于一旦。
男子平复了心神,想起了一件关键的事情。
他道:“你怕是还不知道,你体内早就中了一种毒。”
慕珩握住剑柄的手有些用力,指骨发白。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