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眸子里有了亮光
,赶紧道:“是的,奴才曾有幸见过郡主一面。”
沈长歌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没有名字,他们都唤奴才小言子。”
小言子就是之前为沈长歌受罚的人,那日之后,他一直记得她说过的话:世间万物,都是一样的,从无贵贱之分。你今日俯首低头,来日未必不能昂首挺胸。
可他至今还是这皇宫里最低贱的奴才,根本就没成为她口中的人。
沈长歌低低说了句:“小言子......我想起来了。”
小言子原本以为沈长歌早就忘了她,可她却说她想起来了,这对他来说无疑是莫大的欣喜。
沈长歌问:“小言子,刚刚他们欺负你的时候,你为何不还手?”
小言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声音细弱,却透着一股子的倔强,道:“因为奴才现在没本事,如果还手的话,只会被打得更惨。”
沈长歌问:“那你恨他们吗?”
小言子如实道:“恨,奴才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愤。”
沈长歌从小言子的眸光里,看到了很熟悉的光彩,很熟悉很熟悉,她曾多次在某个人的眼中见到过。
“那你打算如何做呢?”
小言子想了想,抬头看了沈长歌一眼,随即又低下头,道:“先忍着,抓住身边所有让自己变强大的机会,以待来日。”
沈长歌微微颔首,其实小言子说的没错,当人处于最低贱的位置时,最好的方式是隐忍蛰伏,以待来日。
“那么,你的身边有什么机会呢?”
小言子突然双膝跪地,他抿紧唇,而后将头磕在地上,“郡主就是奴才的机会,只要郡主肯拉奴才一把,奴才可以为郡主去死。”
小言子没有读过什么书,说的话并没有什么修饰,都是最直接粗俗的话语。
沈长歌勾起一抹笑意,道:“机会从来不是留给弱者,我给你一个月时间,在一个月之内,让我看见你的价值。”
小言子郑重道:“奴才会的。”
沈长歌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扔给了小言子,“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小言子匍匐在地,道:“奴才多谢郡主赏赐。”
沈长歌这才重新往前面走去。
小五看了看身后那小太监,对沈长歌道:“小姐,你为何要帮那个小太监?”
这么多年了,小五还是只习惯唤沈长歌为“小姐”,不管发生什么,她都是小五唯一的主人。
沈长歌没有直接告诉小五,而是反问:“你有没有觉得他像极了一个人?”
“这......小姐这样一说,的确有些熟悉。”
沈长歌目光飘向远处,朝着西周的方向,道:“他像极了南宫奕。”
尽管南宫奕已经是个半死之人,沈长歌还是记得他,其实说忘,怎么可能忘记了呢?
他们都是一样身处低贱之位,选择隐忍蛰伏,抓住身边一切机会,以图来日。这样的人,日后定然可以争一个好前程。
而沈长歌,需要在楚国皇宫发展自己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