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这天,在阳春三月。
阳春三月,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
所到之处,满目芳菲,空气中都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所有人都称道,今天最宜嫁娶。
在今天成亲的姑娘,一生都会幸福美满。
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从远方而来,一路吹锣打鼓、热闹非凡,欢笑声从四面八方而来。
人们自行站在两侧,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洒着花瓣。
漫天飞扬的花瓣,铺洒在每一条街道上。
楚玦说过,要给沈长歌一个最盛大的婚礼。
今日,十里红妆为她。
......
叶王府。
沈长歌穿一身绯红色的绣金嫁衣,嫁衣上绣着栩栩如生的花朵祥云,裙摆长而曳地。
她张开手,宽大的广袖之下,是玲珑的臂膀。
腰间一束,盈盈不堪一握,如弱柳扶风一般,衬得人身姿愈发窈窕。
叶夫人正站在沈长歌身后,她拿着桃木梳,为沈长歌梳着头发,含笑而道:“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沈长歌则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天,用了叶澹送给她的药膏之后,脸上的红疹已经完全消除了,不但如此,肌肤反而更甚从前,柔滑白皙了许多。
叶夫人为沈长歌梳着头发,眼眶不自觉地便红了,她揉了揉眼睛,笑中带泪,道:“没想到时间如此之快,一晃眼,我的女儿都要出嫁了。”
沈长歌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嫁人,如果不是遇见楚玦,原本她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嫁人的。
既然是要嫁给楚玦,为何她不能早些成为他的妻子呢?
“娘,我嫁人了,也依旧是你的女儿啊。”沈长歌握住叶夫人的手,她觉得叶夫人的手已经有了粗糙感,岁月不经意地在叶夫人身上留下了痕迹。
沈长歌终于知道人为何会害怕苍老,因为苍老,意味着消逝,也是消失。
一个人不但会害怕自己的苍老,还会害怕自己所爱之人的苍老。
叶夫人将眼泪擦干净,歉意道:“今日是我女儿的大喜日子,我要高高兴兴的,怎么可以哭呢?”
沈长歌道:“我会经常回来府上的,而且誉王府离叶王府又不远,你们也可以常常过来。”
叶夫人为沈长歌盘好发,再将精致贵重的凤冠戴在沈长歌的发髻上,她叹息道:“傻孩子,嫁了人之后,你就是誉王妃了,是誉王的妻子,为人妻者,哪有那么多时间顾及娘家呢?娘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快快乐乐的就好了。”
这句话,真是大多数女子的写照吧。
女子一旦为人妻,就没有太多的心思顾及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