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往右边走。”
舒晴斩钉截铁地说道,言语中透着自信与决然,但语调依旧清冷。
扈力钦恍然明白舒晴的大意,温然点头,心道:“也对,若是跟他们走同一个洞口,那就没有寻找「九天魔叉」的必要了。”说罢,悄然跟上舒晴的身后,走向洞口里去,
“轰隆”一声,巨石轰然而下,死死地封住了洞口,两个闻言转身,眸子里闪过一丝丝惊诧,舒晴手中的梵姝不禁剧烈清鸣颤动,她感受了梵姝在指引她,让她继续往前走,不要理会这暂时的封闭。
当两个人一直往前走,走出了这比较短的甬道之后,走到了一个较为宽畅的地方,那里有一湾潭,潭里长满一片紫红色的地灵草,无风自摆。
‘哐啷’一声,舒晴恍然失神,梵姝怔然脱手落地,她的眸子里逸出复杂的神色,是惊诧,是高兴,还是感伤。
曾经在西北一个小村庄,有这么一对青年男女,男的耕种,女的织布,这样田园的生活是多么惬意,他们有一个刚满三岁的可爱女儿,已经学会了走路,正值牙牙学语。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围坐在桌子旁吃饭,年轻的妇女一口一口地把饭喂到女童的嘴里,却被她一个劲地吐出来,惹得妇女一句责备:“小晴儿!真不乖,不可以只想着吃地灵,而不吃饭。”
说着她拿了一勺子的米粒,刚要伸到她嘴里时,小女童立即闭上嘴,大大的眼睛透着股倔傲,饶是跟妇女犟到底,一副不给吃地灵、就不吃饭的模样,妇女叹了口气,摇头道:“哎,真拿你没办法,和你爹一个牛脾气。”
长相清俊的年轻男子微微一笑,摸了摸小女童的发髻,问道:“晴儿!是不是娘亲种的地灵好吃啊?”
小女童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那男子望着美丽的妻子,恻然道:“让晴儿吃吧,以后在梵音宫恐怕就吃不到了。”
年轻的妇女听后,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忧伤,她举起筷子上雪白的银条菜丝,放到勺子上,塞到女童的嘴里,而那女童毫不理会父母的言语与伤感,只是细细咀嚼着唇齿之间美味的地灵和父母那意味深长的骨肉亲情。
舒晴想到这个依稀昨日的画面,冷冷的清眸不知何时充盈着泪珠,只是她强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哭出来,她背对着扈力钦,缓缓坐在地上,清喉吟唱起童谣来: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
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用玉绍缭之。
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
摧烧之,当风扬其灰。
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鸡鸣狗吠,兄嫂当知之。
妃呼狶!
秋风肃肃晨风飔,东方须臾高知之。”
曲调平淡中带着点哀婉,哀婉中带着浓浓的炽热,朗朗上口的词写着一对情侣的缱绻,她的声音悦耳动听,优美的声线,随着她全心投入的情感,爆发,升华,歌声回荡整个地灵窟,似乎只剩下了她的声音,此刻,她宛如在水中孤独吟唱自己回忆的芙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