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蔓虽然生舒晴的气,但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肯定是一致对外,她迈前一步,漠然道:“既然知道,何必螳臂当车呢,快速速鸣金收兵吧。”
萧酬斡毫不理会杜蔓,注视着冷傲的舒晴,温然道:“舒宫主深夜造访,何必匆匆离去,且让本王一尽地主之谊。”
一句用流利的契丹语从人群之外响起:“萧酬斡,汉人有一句话叫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杜蔓冷漠的目光刷上了一抹欣喜之色,她不禁脱口喊道:“扈少侠你没事啊!”
原来那人正是扈力钦,只见他手臂掐着郗天肃的脖子,而手中的宿铁刀横在郗天肃颈部,颈部早已沁出一条红线来了。
扈力钦挟持着郗天肃小心翼翼地走到舒晴与杜蔓身旁,舒晴瞥了瞥扈力钦,见他安然无恙,檀口缓缓舒出一口气。
“让你的人全部给我退出五丈远,否则郗天肃的脑袋就只能当球踢了。”
萧酬斡双拳捏出‘咯咯’的关节声,他双额登时爬起两条宛如青色壁虎的青筋,目光透着杀气,恨不得将扈力钦杀之而后快,但是无奈,他必须救自己的人,拳变掌朝后扬了一扬,众士兵见后,整齐一致地往后退,但是他们的身子和长毛兵器一致对着扈舒杜三人。
扈力钦依照承诺,用力一推,将郗天肃重重推向萧酬斡。
谁知郗天肃刚一挣脱危险,便扭身一拳凿了过来,拳风猎猎,拳影重重,正是狄印常用的「北影神拳」。
“力钦!”
从屋顶传来一声呐喊,站在屋顶的是手捧着一桶银浆的游溪,他将那一桶银浆朝扈力钦方向一抛。
而此刻的扈力钦用「流云凝气步」身法躲过那一拳,这时郗天肃一点都不死心,双腕相击,拳臂猛张,瞬间双拳幻成百拳,这百拳透着八成劲力席卷而来,
扈力钦凌空一脚,准确无误的踢中那即将坠地的那桶银浆,“哐”地一声,桶裂浆飞,
弄得郗天肃满身满脸的银浆,身后的辽兵也无辜溅了一身。
郗天肃用衣袖抹了抹数把脸上的银浆后,等他的视野从银色到透亮之色时,早已没有了他们任何人的踪影。
而那银浆在脸上火烧火燎地,弄得他生疼。
一名长着小眼睛、头束灰巾的青年一脸狼狈地从人群中跑来,正是高沛风,只见他按着自己的手臂,手臂上沁出血来,看来受了剑伤。
他好心好意地说道:“师傅,那魔叉被梵音宫的舒晴夺走了,我刚被打昏了,师傅你要小心他们...”
郗天肃满脸愠色,一拳朝他脸部凿了一拳,截口道:“小心个屁,你现在才来,怎么不去死呢?”
高沛风被那一拳打得匍匐在地上,疼得直打滚。
郗天肃望着一片漆黑的天际,恨恨地说:“扈力钦,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等着吧。”
※※※
辽国,吉屿洞村,古朴祥和的女真部落村子。
略显荒凉的集市,没有摆摊做买卖的、没有叫卖声、只有稀稀疏疏的三两个女真汉子疾步路过。
一个废弃的水果摊上,那些快坏掉的一篓苹果堆里有一条长长且毛绒绒的小尾巴,在自由摇摆。
转瞬间,从苹果堆里抛出一条弧线,那是一个被咬得干干净净地苹果核,它就这么躺在了地上。
接着也是一眨眼的工夫,那条活力四射的尾巴又在那个一篓烂香蕉堆里任性摆动着,又是一条弧线从其中划出,抛在大马路上的正是一根软趴趴、烂成泥的香蕉皮。
“哎呦,挨千刀的,哪个不得好死的,乱丢东西。”一个中年男子运气不顺,踩到香蕉皮,滑了一跤,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一个年约八九岁的小男孩,他上前将这不幸摔倒的男子扶起,只见这男孩身后背着一把猎弓和箭壶,穿着麇皮直领武服,足登高筒黑靴,脖颈围着云肩,两耳垂着银环,发型较为奇特,是留着三塔头发辫,黝黑的长脸上有一双炯炯的大眼睛。
“就是那畜生,长得猫又像虎崽的怪物。”男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