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贯亭挠了挠后脑勺,傻傻地笑着说:“嘿嘿!这个你确实是师姐,我还是不习惯叫你名字。”说着,望着她若媚若妩的眼眸,两腮不禁泛起潮红来。
萧音音望着葛贯亭这又呆萌又害羞的可爱模样,嫣然一笑,宛如夺目艳丽的芍药在花中盈盈笑着。
葛贯亭望着这萧条破败的村落,疑惑地问着中年男人:“这村子是怎么了,怎么大白天的都街集凋敝,一路上的人怎么人心惶惶、行色匆匆的?”
萧音音将葛贯亭的话语用女真话重复地说了一遍,中年男人这才听明白,并声情并茂地讲道:“这个村子大部分都是猎户,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很多男丁只要一出去打猎,就再也没回来,听我们族长说可能是这些年打死了太多狍子,鹿神发怒了,所以,很多人走的走,躲得躲。”
葛贯亭疑惑地念了一句:“狍子?鹿神?”
“一派胡言,若是鹿神的话,那怎么连女子都遭了殃?”葛贯亭耳畔响起一声冷冷的质问声,他转身一看,是一位身材颀长、乌发束冠、一身雪白绸缎,腰缠白玉带的二十四五岁青年,举手投足间尽显贵公子的气质。
葛贯亭朝那锦衣白雪袍青年作揖道:“小生葛贯亭,大宋东平府人士,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雪袍青年躬身还礼,道:“辽国辽阳府龙泉山庄慕容流水,虽是胡人,但从小喜欢汉人文化,所以常着汉装。”
慕容流水无意间瞄了瞄萧音音,甚是被其绝世美貌给吸引了,不禁心中暗叹:“世间竟有如此绝世佳人!”
萧音音察觉了他的异样,巧然一笑,行了一个女子礼,道:“萧音音,剑尊门...”
慕容流水还未等她说罢,怔然截口道:“一剑倾城萧音音!萧姑娘,久闻芳名,今日一见,果不出其然,美哉,美哉。”
葛贯亭自是知道萧音音美名远播,倾慕之人更是门庭若市,他也不好打搅这位贵公子,便四处张望,才发现那个中年男子早已无影无踪。
萧音音将心中疑窦问出:“慕容公子,难道何处还有女子遭受了鹿祸?”
慕容流水微微颔首,道:“不错,八乡村的女子有一大半都失踪了,在窟窿山附近找到的尸体都是干尸。”
“干尸!”
葛贯亭在脑海想象那个干尸的画面,骇然道。
窟窿山,怪伟披离、崖壁峭峻,青峦翠蔽、岩石瑰诡,还有那如绿色地毯铺成的连绵南果梨树。
极目远望,满山开着雪白的梨花,俨然一片雪海,点缀着这茂林青山与蓝天白云之间,朵朵梨花洁白似琼玉,青衿、酒红衣裙、雪袍,置身其中,相互映衬,别有一番意境。
深入梨海,时时有香气袭来,梨香还是花香。抬头一望,硕大的梨子挂满枝头,黄中泛红、斑驳黑点,满树尽是陆离。
斜阳西落,梨树西下,青衿少年,愁容难舒。
眼前不知何时冒出一颗大雪梨子,原来是萧音音递过来的梨子,她关切地问:“你还担心仙儿吗?”
葛贯亭接过梨子,蹙眉道:“不知仙儿被那位毒鹰邪王带到何处?身上的毒还好吗?”他痴痴地说着,仿佛在对自己说话似的。
萧音音心中莫名感到一阵酸楚,安慰道:“贯亭,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肯定会没事的,你不要太过担心,我们不追到这来了吗?看来他怕是也要参加龙潭论剑。”
葛贯亭深深呼了一口气,颔首:“是的,一定是这样的。”他在自己的心里又默念了一遍。
“啊!”一声惊呼,从密林深处传来,葛贯亭与萧音音神经骤然绷紧,而坐在一旁吃着梨子的慕容流水站了起来,与二人聚拢在一起。
当三人正准备走过去时,一个小男孩从里面仓皇跑出,正是昨日见到的那个叫阿骨打的孩子,他膝盖似是被磕破了,正淌着血。他瞪得圆圆的眸子透着惊恐,神色慌张失措,浑身冷汗淋漓,当看到葛贯亭时,他惊慌害怕的表情才有了稍微的缓和。
他对于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哥哥,有着莫名的好感,等他要扑向葛贯亭怀里时,却被地上的突兀石头给绊倒,脑袋被磕出血来,但是他仿佛安然无恙似得站了起来,仍非常执着地靠近葛贯亭。
葛贯亭上前扶住这个身心受到莫名创伤的孩子,呐呐地问:“你...没事吧!”
阿骨头一头忽然钻进葛贯亭怀里,小手指着刚自己跑出的方向,用蹩脚的汉语说着:“哥哥,那有鬼....”
葛贯亭心中一暖,任由这孩子抱着自己,想到十岁的自己,也是这么抱着麟仙前辈,那个记忆此刻非常清晰,仿佛像刚刚发生似得。
“麟仙前辈,我看到了一只大妖怪,它的手抓着一个小女孩,我不想看到它残害无辜,我就....用你的那把剑砍了它的手。”
一股脓血沾着那小男孩满脸都是,麟仙对他笑了笑,竖起大拇指,道:“好孩子,都懂得英雄救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