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胤对萧音音的话语不置可否,只是选择一笑而过。
“我知道你有苦衷,所以我不想让你被陛下撞见,毕竟你代表的是剑尊门和梵音宫,那些迷障也是在演给我看是吗?想让我做证人诬蔑于辽人。音音师姐,你到底为何要劫走皇上,还要嫁祸于辽人?”
此刻的葛胤就像一个固执的孩子,执着的抓着心中的疑惑不放,目光炙热地望着萧音音,似乎很期待她的答案。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对立着,萧音音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抬头望着天,仿佛盼望着时光快速流去,为她争取某些时间。
葛胤察觉了萧音音神色的异常,蹙眉道:“音音师姐,你以为这样子就可以拖延时间了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蛇将军前面告诉我,御前龙将军阿螭早已和天一观的章通道人联合起来,对付那妖人,才设下这个请君入瓮的局。”
萧音音闻言,眼眸里的柔波开始散开,逐渐闪烁着不安与担忧,正在此时,忽然从屋檐跳下一只长满金色绒毛,形如狮子的猞猁,这明显就是萧音音的爱宠猞猁梵儿,三年的时光根本没有在这只异兽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猞猁梵儿如闪电一般窜上萧音音香肩,发出“嗷......喵......”各种奇怪的叫声从它兽口中迸出,饶是把藏在葛胤怀里的仓鼠小琥给吸引了出来。
小仓鼠灵活地从他领口钻出,爬到葛胤的肩上,正儿八经地坐下,竖起小鼠耳,似模似样地装出一副在认真听猞猁梵儿说话的模样,这画面真的是人畜交谈,趣味盎然。
萧音音与猞猁梵儿早已达到了心神合一的地步,她明显是听明白了猞猁梵儿的兽语,容色大变,失声道:“倩儿....”
“吱吱....”
她刚迈出一步时,便被葛胤挡在了面前,小琥也因为葛胤快速挪动身子,而没有在肩上坐稳,直接从肩上摔了下来,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摔疼的它好不容易站了起来,气鼓鼓地指着葛胤,骂咧咧地叫个一通。
葛胤恍然没有在意小琥的感受,他坚定的目光一直凝视着萧音音,语透关切道:“既然知道前方危险,葛胤就不可能让你离开。”说着他突然伸手抓住萧音音的玉腕。
当他的手扣住她的玉腕那一瞬间,恍若一股电流贯穿这美丽女子的全身,她心中满满的感激。
一直以来,她只知道就算自己对这个小师弟有了一丝男女情愫,就算自己如何关心他照顾他保护他。
他都不会接受,他都无动于衷,因为她知道他心里有了别人,哪怕三年前那一剑,他的心除了对自己对那女孩的恨意以外,再也容不下她人,默默地守护,哪怕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不知为何,她就只想这么做。
从小到大,她只知道自己有一张让全天下所有女子艳羡的绝美容颜,从小到大。
她只知道爱情就是父亲萧尚全与母亲柳若音那样哪怕生死永隔也刻骨铭心地想念。从小到大,她以为断情绝爱的自己就连与自己青梅竹马、何其优秀何其英俊的师兄孟秦飞都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喜欢上任何
男子了。
可是,当这个男子悄悄地出现在自己心田时,所有的不可能都举手投降,这个男子竟然比自己还要小上三岁,这个面容清秀稚嫩、性格柔弱纯善的少年竟然可以让高傲的牡丹花为之绽放,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情为何故?
三年前,三年后,这个少年唯一的变化就是这猝不及防地一握,握住了她的玉腕,温柔了她的心房,浓浓的蜜意悄然从心田散开。
“贯亭....原来.....你也会担心我.....”
这个二十三岁的倾城女子竟然绽放出如少女般羞涩地笑容,她柔声地说着。
葛贯亭恍然发觉到哪儿不妥,骤然松开了手,表情恢复了木纳,摇首道:“师姐你别误会,你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师姐,葛胤怎么可能不担心你....”
这一句话就像一盆冰冷的水从头浇到脚似得倾倒在这美丽女子身上,一阵透心的凉意涌上心头。
猞猁梵儿轻轻扯了扯她的衣口,似乎在提醒她不要忘记还有一个人正深陷危难之中。
她凛然道:“葛胤,你口中的妖人是我的朋友,她为了我把辽国皇太孙带到大宋,就是为了向大宋皇帝呈情,让辽国国主重视当年萧后一案与保护已逝太子的遗腹子安危,这也是我对冤死的观音姑姑唯一能做的,就算再危险,就算你觉得我在伤害你们的皇帝陛下,我也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