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水颔首道:“好,辛苦师兄了。”说着盈盈一笑之余,还将水囊递到游溪面前。
游溪心口一甜,哂道:“多谢师妹。”说罢接过水囊,咬开囊口,大口大口地喝起水来。
车马旅人原地休整了半晌,眼看着这日头被乌云遮住了,天渐渐阴沉了下来,迎面吹来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去了原本的燥热。
他们又开始行了一段官道的路途,可是这天越发的阴沉灰暗,俨然是要变天的样子。
“轰.....轰轰....”
三声惊天动地的响雷后,随之而来的是“噼里啪啦”的瓢泼大雨。
一道闪电撕破黑压压的天幕,宛若一条银龙穿梭乌云之间,雨越下越大,瞬间整条官道都陷入了泥泞不堪之中。
“他妈的巴子,这该死的雷公电母,早不下晚不下,竟还不客气地降下这么多雹子来。”
雨声越发的清脆,雨水里竟夹杂着大小不一的冰块和雪珠倾盆而下,车队里的弟子不少人被这冰块给砸中,疼得直指着天骂咧咧地说。
这雹霰之雨果真是来势汹汹,越演越烈,齐刷刷而下,把路边的花草小树被压得不成样子不说,有两三个装满银饰的木箱子竟是被一些较大的冰块砸开一个裂口,挡不住这雨水倾灌而入。
“大家把衣服脱了,挡住雨水入箱子里,务必要保护这些银饰....不然这单生意泡汤了不说,我们连日的辛苦也就白费了。”游溪见状,急喝道。
弟子们听到游溪所言,皆不约而同脱下衣袍,包住箱子,他们就算赤裸着胸膛也不愿意让箱子里的银饰被雨水倒灌。
这样的情景让慕容秋水分外动容,她也顾不得许多,从马车跳下,凛然道:“这马车的顶篷委实坚固的很,不怕这雹子破坏。人的皮肉更是金贵的很,你们这样不穿衣服,难免会被雹子砸伤。你们快快把所有的箱子搬入我的马车里。”
一众弟子纷纷大愕,怔在那儿犹豫不觉,不知做何主意。
游溪更是摇首拒绝道:“这不行,秋水你这样会被雹子砸伤的,我们可以不要这一批货,也不能让你个女儿家的受伤。”
众弟子闻言,纷纷附和道:“是的,是的,我们都是粗皮粗肉的男
子,秋水小姐你赶紧上车,切不可受伤了。”
慕容秋水却是倔强的很,她不准备上马车,固执地说:“好,那你们不如我所言那么做,那我也不上马车。”说着甚是执拗地用所有气力准备搬起木箱子,岂料这箱子笨重的很,哪里是她女儿家能说搬就能搬得起来的。
游溪见状也只得妥协,他与弟子上前帮她搬起一箱银饰,小心翼翼地运上车子。
等大家都把箱子放在马车里后,冰雹仍旧没有停过,不少人被冰屑刮伤了。
慕容秋水全身已然湿透,发鬓有些凌乱,湿哒哒的青丝贴在玉颊上,那双原本大大的明眸此刻被这雨珠淋得眯成一条线。
她的玉颈不知何时多了一抹被冰屑蹭伤的血痕,触目惊心,让游溪至今还历历在目,心疼不已。
扈力钦更是恍然一惊,思绪杂乱的他颓然蹲坐在地上,将头深深埋在双膝之间,深深歉疚的他不停地在心中懊恼、在自责他以往对慕容秋水的冷漠,可是一想到心房深处那一抹白衣时,他更是心乱成麻。
也不知过了多久,本来生机盎然的芙蕖园陷入一片死寂,周围没有任何动静。
一股淡淡的紫藤幽香扑鼻而来,他余光瞥见那淡蓝色的裙摆上挂着一个红香囊,那味道是从里面传来的。
“力钦,这芙蕖园,这荷花池,你是为了你心中那朵白莲花所建得吧,你还爱着那个她。我知道我们回不到小时候那般的情感了,就像大哥的名字一样,我只是落花有意,而你不管三年还是三十年,是不是都是流水那般的无情呢?”
芙蕖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