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真师太早已听不下去,她面藏怒色,瞳孔时收时缩,截口道:“够了,如此污言秽语,休要再说。”
宋诗本与舒晴心生嫌隙,见亦真师太盛怒万分,更是心中暗喜,不知收敛的她连忙添油加醋,巴不得让舒晴玉面扫地,嗔道:“师尊,舒师妹品行卑劣,屡动春心,德不配位,难堪大任,希望师尊罢免舒晴的宫主之位,免得她倾我全宫之力为她情郎扈力钦覆派,而将六空仇敌之火殃及到我梵音宫头上。况且舒晴已非清白之身......”
亦真师太终究是站在舒晴这边,见自己的另一个徒儿如此诋毁自己爱徒,她甚是愤怒,一巴掌冷冷打在宋诗脸上,截断了宋诗的话头,怒斥道:“胡说八道,小诗你与晴儿心生怨怼,还当为师不知吗?晴儿是不是处子之身,难道为师会不知吗?你这般诋毁晴儿,简直毫不顾忌梵音宫的清誉、为师的颜面,来人哪,把宋诗关到清心阁内静心思过,反省反省自己到底有何错处。”
两名梵音宫弟子闻言上前将宋诗带走,宋诗一脸悔恨,捂着脸颊,痛哭流涕道:“师尊,徒儿所言不虚,师尊.....”
眼里不容沙子的亦真师太将审视的眸光落在了舒晴玉容上,冷冷地说:“晴儿,小诗话中虽有夸大之词,但有些事情确实绝非空穴来风。为师不管这男子对你有何心思。”她玉指指了指扈力钦,浑然没有将他放在眼底,亦真师太一直盯着舒晴,急切期盼听到答案,道:“你到底有没有对扈力钦动过一丝一毫的儿女之情.......”
亦真师太的目光如锋利刀刃,让舒晴甚是为难,她双唇嗫嚅,嗓子里却似堵了什么,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向清冷沉稳的舒晴如今却慌张失神、左右为难,这样的神情落在亦真师太眼里,答案可能早已让她心知肚明了,也未必要问出个所以然。
亦真师太面色一沉,失望道:“好,师尊知道了,无论为师的徒儿做错了什么,走错了什么路,作为师尊就该有责任将她带回正途。”她语中透着怅惘与坦然:“晴儿,落发别尘,这是你作为梵音宫宫主必走的道路,你且坐回原位,让师傅为你削去三千烦恼丝吧。”
舒晴与扈力钦怅然对望一眼后,颔首依言走向戒坛。
扈力钦眉头紧锁,目光紧随心爱女子身影,心中不忍道:“不要,晴儿.....再等等......”
这蓝灰青年似有了阻止她落发的打算,却一直在故意拖延时间,但见这个时间和形势未有改变,不由焦急万分的他竟然冲向舒晴,一改沉着冷静之色,大声喝道:“不.....不要.....”
亦真师太拂袖一荡,三层内劲猛击扈力钦的胸脯,扈力钦不躲不避顺势跪倒在地只觉胸口闷痛,血腥之气涌上喉间,一口血止不住淌出嘴角。
孑然走向戒坛的白衣女子没有转身,但她察觉到身后的举动,娇躯莫名一颤,犹豫了停滞住了莲步,一
行清泪无声且无助地逸出玉眸。
亦真师太发现了舒晴的异样,催促道:“晴儿,红尘之痛,必须割舍,你是为师的骄傲,也是梵音宫的希望。”
天穹骤变颜色,蓝天白云化为乌云密布,两道光柱擎天直下,落入凡尘,渐渐现出两个人影。
“休要将你们梵音宫重担都丢给我的小晴儿。”清瘦奕奕、丰神朗俊的的金发老者屹立在莲瓣戒坛上,暗蓝衣袍衬着他高瘦玉立身姿,衣袂猎猎,好不飘逸潇洒。
梵音宫一众女子皆爬剑将金发老者和另一位光头和尚团团围住,大有如临大敌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