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空派扈相农是不是被你用「乾坤八部神诀」震碎了筋脉.....”葛胤突然想起今晨与狄印的对话,不禁质问道。
葛贤德眉宇间闪过一丝惊诧,而后容色平缓下来,他微微颔首,坦然道:“是,当年我一德在崇圣寺偷学得「乾坤八部神诀」,把恩师悉地的经书偷走之后,辗转逃到大辽,郗程南收留了我,我就助他暗算扈相农.....没想到十几年后,他儿子郗天肃还特意来到流水镇,专程找我,说你根骨奇佳,想收你为北苍派弟子,我推辞了。”
从葛贤德的缓缓叙述中,葛胤想起十多年前郗天肃专程来家中拜访父亲,两人交谈了许久,最终郗天肃闷闷不乐地走出来,葛胤还请求郗天肃收狄印为徒,没有想到当时好心好意的决定,导致狄印与扈力钦之间留下了这么深的隔阂。
此刻的葛胤真的很后悔,只听葛贤德继续讲述道:“我之所以拒绝,我是怕你卷入了这尔虞我诈的江湖里,要遭受很多很多的阴谋算计,你本性善良,但上天恩赐了你非凡的天赋与绝佳的根骨,不说修道法你是最好的人选,就说是禅学佛法,你性子坚韧纯澈、悟性绝佳,也是修行佛陀舍利的绝佳人选。爹一直引导你去读书习文、走科举仕途,最终你还是机缘巧合下学得「大智菩提璎珞藏」和「上善九道」、「剑尊剑气」这两大道法绝学,真正做到了禅道双修融合,若我恩师还活着定深感欣慰。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顿了顿,道:“爹当年送你的那把毛笔,你还放在身上吗?”
葛胤应道:“有.....”他转移话题道:“爹,你当年对悉地神僧造成巨大伤害,你是不是应该前往大理崇圣寺对悉地高僧忏悔.....”
有悔恨之意的葛贤德深深叹息道:“罪孽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要偿还的,爹从未忘记师恩,等明日寿宴结束,爹随你去大理吧。”
他思索片刻,敛容道:“亭儿,身为人子,你母亲的仇不得不报,况且萧雁裘与你已无师徒之谊,他还诓骗你多年.....你还有什么需要犹豫的.....”
葛胤沉吟片刻,痛定思痛之下终于决然道:“爹,萧雁裘人品不端,为非作歹,母亲之仇,葛胤一定在去大理之前报之,绝不食言。”
欣然不已的葛贤德拍打葛胤肩头,悦然道:“好孩子,以后我们父子俩冰释前嫌好好过日子。”
“对了,爹你方才不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与我说吗?”葛胤心下一咯噔,连忙问道。
葛贤德眼神闪烁,似有难言之隐,晦涩一笑,道:“没事,以后再与你说。”
终于到了萧遗阳百岁
寿宴之日,拜寿的亲朋好友络绎不绝,剑尊门内最大的宴会大厅分别摆上了十八桌宴席,但宴席宾客并无各门各派的掌门,绝大部分是剑尊门的嫡亲亲属与萧遗阳年轻时的至交好友。
大厅正中央挂着一幅写着行云流水、挥洒错落“寿”字,供桌上放着桃红鲜艳的寿桃。
手摇金丝天蚕折扇的纨绔青年一脸闷闷不乐,他碎碎念道:“这老头儿过寿光本少爷屁事,若不是他喜欢孟秦飞这个私生子,萧虹仙也不会跟葛贯亭私奔,也就不会出现那股子事情....”
“戊光少爷你说得是,但老门主不是还没把门主之位传给我们席主吗,等传了之后也没他老头什么事了。但现在我们还得看老门主脸色,若我们长房一脉缺席寿宴,不来祝寿,说出去必有人非议......”萧戊光身侧的白袍侍从阿白躬身附和道。
萧戊光听得神色舒缓了不少,折扇微微一合,敲了敲阿白脑门,道:“阿白你跟了本少爷多年,脑子倒是越来越灵光了。”说着睨了睨葛胤与葛贤德父子俩,皱眉道:“你说葛胤父子俩与我橙坤席有深仇大恨,他们来此干嘛?”
“少爷,他们有了赤乾席撑腰,故意和咱们橙坤席作对,这种跳梁小丑也蹦跶不了几天....”阿白赔笑道,说话之余,极为殷勤地为萧戊光捶背揉肩,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一名黑衣武服男子端着盏茶递到萧戊光面前,敛容道:“师傅有令,让你把这杯参茶呈给老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