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黑离开没有多久,萧雁裘一不小心将随手把玩的陶响球掉落到地上,陶响球滚到路边,来来往往的人群里陶响球眨眼便消失了,若想找到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萧雁裘发现陶响球丢了,急道:“冷哥哥,球掉了.....裘裘要球....”
这一份固执的模样倒是与清醒时的萧雁裘别无二致,慢性子的冷御臣自是无可奈何,拿出宠爱孩童一般地耐心立刻安慰道:“好好,冷哥哥这就去捡回来。”
百依百顺的冷御臣漠然对一旁的阿白道:“这儿人多,阿白你先把席主带到就近的天乾客栈等我与阿黑。”
阿白颔首应道:“遵命.....”说罢小心翼翼地推着萧雁裘没入人群里。
“席主乖,阿白带你去吃好吃的咋样?”阿白惫懒无奈的面容硬是挤出敷衍附和的笑意,哄道。
萧雁裘倒是很认真的思索了一番,问道:“真的吗?可是裘裘就想吃饴糖。”
“饴糖我这有,要不要?”突然拦路杀出一位瘦弱白净的青年,他一身破旧的灰色衣袍与腰间插着一把金丝天蚕所制的华丽折扇形成强烈反差,微乱的发丝随风飘荡,琥珀色的眼眸流露着狡黠之色,他朝萧雁裘晃了晃手中一袋饴糖,不怀好意道。
阿白望着那瘦弱白净的青年张了张口,愕然道:“少....爷...”
原来眼前的青年正是隐匿失踪多年的萧戊光,自从身世揭晓那日以后,落魄的他过上了潦
倒漂泊的日子,他冷笑道:“嘿嘿,阿白你这狗奴才,许久不见还认得你主人,比起橙坤席其他人而言你还算有良心。”
茫然不知的萧雁裘兀自接过他手中的饴糖,天真烂漫地致谢道:“嘿嘿,谢谢哥哥。”
一场弥漫着诡异气息的阴谋在川流不息的街头发酵蔓延。
焦急万分的阿白匆匆跑到紧挨着乾坤阁的月池旁,此时葛胤正陪着萧遗阳晒太阳,爷孙其乐融融的场景令人羡煞。
阿白双臂撑着膝盖,直喘着粗气,急道:“少门主...我家席主...被少爷....”
他急得舌头打结,发觉自己说错话,连忙打住,给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子,呸然道:“我呸,去他奶奶的少爷......小的说得是原来那个抱错的假少爷萧戊光他趁着冷师兄不在,硬生生从小的手中绑走了我家席主,小的无能、不中用对付不过他,冷师兄已经带人把整个益州城翻个底朝天了。”他言语中透着深深的自责之意。
葛胤闻言大骇道:“萧戊光为何要带走我爹,他有说明目的吗?”
阿白犹豫不决,似有难言之隐,有意无意地瞥了眼萧遗阳,呐呐道:“这个....”
葛胤察觉到阿白的顾虑,朝萧遗阳作揖道:“爷爷,父亲之事您老人家不必担心,胤儿会处理得当,安然带回父亲。”
萧遗阳长叹一声,仿佛猜到了一二,他故作淡然,幽幽道:“无碍,他的债任他疯癫痴傻都得还清,只是苦了胤儿你呀,你的能力爷爷从不担心,放心去吧,爷爷在家等着你回来。”
葛胤微微颔首,温润的脸庞流露出暖人笑意,他旋身之后面色骤然变得凝重了许多,也不知何时这个清俊青年也学会了要么喜怒不形于色,要么佯装喜怒各异容色。
等阿白与葛胤走到离月池不远的拱门旁时方才停下脚步,忐忑惶恐的阿白才肯坦白相告道:“少门主,萧戊光带走老席主时留下一句话:“告诉葛胤,想要萧雁裘的老命只身一人至大光明山鸳鸯池,否则萧雁裘只会尸骨无存。”萧戊光让小的告诉你务必一人赴约地点,切不可带人同往,还要求在五月初五那天到,不得早不能晚。”
“贯亭,这事情让我狄印撞见了,我更不会袖手旁观,咱们可是好兄弟,我们一前一后前往,看看萧戊光这小白脸唱得是哪出戏,要是他敢耍花样,我狄印第一个撕碎他。”狄印不知何时出现,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执拗的牛脾气登时上脸,愤愤不平道。
葛胤感怀于狄印的义薄云天,但他仍然保持着一份理性,耐心劝道:“阿印你的好意,兄弟我一直都知道,也心领了。概不论萧戊光如此大放厥词是否背后有高人撑腰还是欲意何为,我想如今的我不再是曾经单纯心软的少年郎,我有我的判断与思量,每个人都要学会成长,学会独自面对,虽然此次辽宋之战,你们帮助我很多,但我一直希望自己独自去消除困厄,不然未来我该如何去保护自己的家人和爱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