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纪时谦收回刚准备迈出去的脚,单手插进口袋里,转过身来,目光毫无温度的看向躺在床上的姜夏,冷笑一声,“躲你?没有那个必要。”
姜夏微微一怔,抿了抿略显苍白的唇,“阿谦,我们俩曾经关系那么好,那么好……现在非得闹成这样吗?”
纪时谦低头捋了捋用金线刺绣成龙纹的衬衫袖口,语气漫不经心,“既然当初你选择了我哥,那么现在就请你嫂子的身份自居,不要给外人抓到说我们纪家人闲话的机会。
如若以后,在公众的场合见面,只要嫂子拿出你该有的态度,我也会拿出我应该有的礼仪。”
这是他们重逢之后,既时间对她说的最长的一句话,竟然就是为了跟她划清界限。
姜夏只觉得胸口闷痛,快要喘不过气来,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好一会儿张了张嘴,才发出声音,“时谦……我们之间真的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吗?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俩五岁的时候,在法国,和家人走丢,意外走到了埃菲尔铁塔下面,你拉钩跟我说会保护我一辈子的。”
薄削漂亮的樱色唇拉出一抹讥诮的弧度,“大嫂的记性还真是好,那么小的事你都还记得,我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霎时间,姜夏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她抿抿唇,还是不甘心,“那我们上大学的那一次,我病危,我说我想喝酒,家里人极力阻止,只有你带着我连夜翻了医院的院墙,那时候你跟我说过,即便是全世界都抛弃了我,你也不会,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原谅我的。难道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语毕,姜夏只感觉站在她床边低着头的男人,浑身突然散发出一股阴冷的戾气,导致病房内的温度骤降。
她心脏也跟着一阵紧缩。
好一会儿,纪时谦才慢慢抬起头来,漆黑阴冷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猩红的光,他微微咬合着后槽牙,一字一顿,“所以,这就是你曾经肆意伤害我的理由吗?”
仗着他的爱,恃宠而骄,仗着他的爱,把他刺得鲜血淋漓。
这样的她,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质问他?!
闻言,姜夏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退得干干净净。她张了张苍白的唇,却见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纪时谦浑身那冷冽的气场只散发在一瞬间,他就猛地收住了,脸上的表情又恢复成一贯的寡淡冷漠,没有人情。
“姜夏,记住你自己现在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