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给战马投放巴豆是大罪,若是放在旁人身上,砍头也是可以的。
但这是他嫡亲的胞妹,不说他舍不得,就是万一真的闹开,依着平津侯宠妻的性子,也会给帮着摆平。
这个妹妹打不得,也骂不得,哄又很难哄。
真是头疼……
“哼!”涂橘被逮个正着,略微心虚,脚尖微动,将马蹄下的巴豆捻进了泥土里。
马儿日日都能见到涂橘,双方也都熟悉了。
还以为这是给它喂饭的呢,对涂橘还摇了摇尾巴。
见此,涂橘心里忽而有些不忍,昂着小脑袋继续走。
她是因为憎恶涂朴帮了房清妍免罪,才连着这马儿也讨厌了,可其实不过是人与人之间的矛盾,没必要恨屋及屋,牵连到马儿身上。
“房府的事已经过去了,橘儿就不能翻篇?”涂朴好不容才堵到妹妹,见她要走,一个空翻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涂橘被迫停下脚步,仰头看向比她高了一个脑袋的兄长。
眼底闪过一道讥诮,冷笑道“你没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也未吃过我吃的苦,更未受过我受的伤,如何能替我说过去?”
“我在肃州卫吃的苦,也不比你的少!”涂朴瞧着她唇角的讥诮,额头青筋直跳。
“你是个男人,顶多受些累,算什么?”
涂橘梗着脖子,继续道“我在房家刷马桶,倒夜香就不说了,也就恶心了些。
可我不仅要干着比奴仆还多的脏活累活,更要担心成了房府攀附旁人的礼物。”
闻言,涂朴先是一愣,而后便反应过来,道“那些都房秦氏做下的,同清妍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