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没有再疼过的胃让迟绪乖乖听了赵瑞怀的话。
下楼觅食。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街上好些吃饭的地都陆陆续续关门了,迟绪走了好远才找到一家还开着门的面馆。
这家面馆开了挺多年了,地方不大,四张桌子,前厅后厨加起来一共就两个人,还是夫妻俩,迟绪记得小时候他妈去外地学习,一星期没在家,他爸不爱做饭就带他来这糊弄一口。
这么多年过去,店里变化不大,就是从原本的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
夫妻俩的女儿长大了,也能帮着干活了,“来点什么?”
“牛肉面。”
小姑娘转身走两步,扯着嗓子对后厨房喊,“爸——牛肉面!”
厨房里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我又不聋,你这大嗓门。”
“我声音小你说听不着,我声音大你说我嗓门大,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嘛!”小姑娘插着腰去后厨理论了,中年女子夹杂着溺爱和疼宠的声音立刻响起,“就是,帮你看店你还挑三拣四的。”
“是帮我看吗?”
“那是给谁啊!”
一家三口在后厨吵起来,吵着吵着就笑了。
迟绪心里酸酸的,像是喝了一碗老陈醋。
他现在有点后悔,早知道就死赖着和赵瑞怀一块过年了。
也是奇怪,明明以前没觉得自己一个人这么孤单。
大抵是应了那句老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牛肉面很快被系着围裙的中年女子端了上来,她看了一眼迟绪,转身回后厨,又给他端来一盘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