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爷子明天手术,此时病房里围了不少人,这些人里,便有他多年未曾谋面的师兄弟们。说这话的人,是他的大师弟,如今京城圈里有名的书法家,随便一副字画便是十万起步。
林老爷子躺在病床上,昔日的精神气如今已然消了大半,这段时间里,他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如今看上去,和一般的古稀老人,并无任何差别。
但即便如此,他浑身的气度,和眼睛里的坚毅,仍然与众不同。
“散人呢?”
林老先生并没接话,眼神往病房里扫了一圈,并没有见着自己寻的人。
众师兄弟跟着看了圈,纷纷表示:
“散人自从师傅去世后便一直云游四方,如今更是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二师兄你这话说的,再怎么说,现在大师兄病着,明天就要手术了,所有的师兄弟都在,就他一个人不在,这像话吗?”
“谁让当初师傅惯着他,他这个人也一向洒脱不羁惯了,如今师傅不在了,谁都管不了他了。”
“呵呵呵呵……”
这时候,人群里有个人乐呵了两声,众人看了过去。
一直沉默的老先生这才走上前来,他头发白了几缕,但看上去精神熠熠,衣着简朴,身上的蓝色褂子已经洗褪色了,仍然穿着,倒是平添了几分烟火气。
林老先生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闪过一道亮光。
“泽瑞,你来了。”
“师兄。”
老先生朝林老爷子微微屈身,以示敬意。
林老爷子费力朝他摆摆手,让他免了礼节。
“哎,难为你有心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李泽瑞并不算是林老爷子的父亲,也就是林剑南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