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礼到底习过武,傻了一息,迅速回过神来,闪身。
亲眼目送气势汹汹的茶壶打他胸前擦身而过,落在了不远处的地面,蹦出的水溅湿了他黑色的皮靴。
“陆氏...你...胆大包天,袭击皇室宗亲......”
朝妻子发难,声音虚浮,不敢过大。
宋成礼要面子。
陆纯钰整个我不听,我不听,我不管,我不管。
天王老子来了,她势必出了这口气,才能坐下来好好跟人谈,否则,免谈。
于是当着目瞪口呆的宋成礼,宽容大度的王妃甩手。
他眼睁睁看着,官窑进贡的一套八件青花缠枝莲压手杯,一摔一个咯嘣脆,节奏感掌握的刚刚好。
摇摇欲坠的夕阳落下帷幕,夜幕降临,恭亲王府灯火通明。
掌灯的寝室,一地狼藉不见踪影。
圆桌两边无声对峙的男女,各自手捧茶盏,目似出神。
陆纯钰懒得和脑子不正常的煞笔拖延她用膳的时间。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出意外,她此时应该在花厅美滋滋的用膳,而不是在这里陪宋成礼饿肚子发癫。
“王爷想对妾身讲什么,不妨直说,妾身都听着。”
怔愣抽回思绪,陆纯钰见男人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眼神深深地看她。
她不怕,迎着目光的来处,眼不带眨,紧迫盯人。
盯得不自在落下风的男人装模作样低下头,清清嗓子。
他起身背对着她走了两步,复回头。
“你就不怕我治你的罪吗?”
得,等了半天,来这么一句废话。
陆纯钰,陆家嫡次女,身上长了根反骨,平时看着不显眼,她也愿意外面装。
愿意在宋成礼面前装,还不因有所求吗?
世人喜欢温柔的妻子,她不介意装得温柔又小意。
她甚至打算等自己诞下嫡子,地位坐稳,为宋成礼纳几房美妾。
想不到啊,想不到。
名声在外的贤良王爷,脑子不正常,喜欢谁不行,喜欢帝王宠妃。
可以预想不久的将来,满府上下因为脑子不清醒的宋成礼,断送整府人的前程。
而她,被姐姐抢了夫君宠爱。
餐桌上的杯具,呵呵呵.
所以她不想装了。
面对王爷的质问,总不能说,你是脑残,我不想装了。
回过神的陆纯钰,单手托腮,认真看了看不知何时靠近她的颠公,情痴。
掠过他闪躲的眼,目光漫无目的落在男人的耳。
宋成礼耳朵红的发烫,深秋天气转凉,了无生趣收回眼的陆纯钰。
“我爹爹乃当朝丞相,我姐姐乃帝王宠妃,你敢动我。”
陆纯钰料定了宋成礼不会动自己,不是不敢。
她可是他心尖上的女人的妹妹。
自诩情圣的宋成礼,舍不得宫里那位忧心,自然不会动自己分毫。
再说,他没了自己做挡箭牌,一定会再次娶妻,另一个妻子不一定想得开,同她这般好说话。
亲姐姐联合丈夫欺骗,天下几个人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