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周氏心里不太舒服,道,“那丫头倒知道对二房的人好,可惜是个忒爱记仇的,你爹平日里对她也不错,给二房人人都买了布料,却不孝敬长者,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的!”
余儒海听后不免烦躁,眼瞧着余娇对二房的人好,他心里十分有落差。
当初要不是他做主给五哥儿买了孟余娇回来,二房哪里会有这个福气?
“你们少说两句,我早说过那丫头聪慧,又是不吃亏的性子,让你待她好些,你若真心待她好,今个的布料就不会没我们的。”余儒海反倒埋怨起余周氏来。
余周氏听了他的话自然不太高兴,起初分明是他想拿捏孟余娇,她不喜孟余娇也是她先没规矩在先,要没有爬谨言床那出事,她兴许还能待孟余娇有三分好颜色,出了那样的事,孟余娇便是再有本事,她也不喜。
余周氏却不敢将这些话说出来,只道,“我又没曾苛待过她,哪家的闺女媳妇有她放肆?”
赵氏在一旁帮言道,“爹,这可不怪娘,是孟余娇太过任性,总不能让娘把她当成姑奶奶伺候吧?”
余儒海淡淡觑了她们两人一眼,叹气道,“如今是没人再上门找我看诊了,咱们余家都系在她一人身上,日子还长着呢,再这样下去,二房落一屋子好东西,也轮不到你们。”
余周氏和赵氏脸上各有所思。
西屋,张氏逗弄着王梦烟怀里的小丫头桔梗,感慨道,“二房的好日子来了,这人啊,还真是不能看眼下。”
前些时候,余梦山摔断腿,二房日子眼看着就过不下去,宋氏整日抹泪,风水轮流转,现下二房好光景,欢声笑语不断。
王梦烟知道她这个婆婆没啥坏心眼,说这些话也就是羡慕,绝不会像三房那样眼红,她笑着道,“等三哥儿考中举人,娘的好日子也就来了。”
提到余知舟,张氏不免心酸,“我和你爹没本事,别人乡试都有体面衣裳,只有咱家知舟寒酸。”
王梦烟正要安慰她,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王梦烟抱着孩子起身去撩开了竹帘子。
余茯苓抱着竹青色的布匹笑盈盈的走了进来,脆生生的道,“大伯母,梦烟嫂子,这是余娇给三哥儿挑的布料,说是快乡试了,不能人家都穿得光鲜亮丽的,咱家三哥儿没体面衣裳。”
张氏脸色瞬间好转,压根没想到二房竟还记挂着他们家知舟,原还特意给知舟买了布料做新衣。
她接过余茯苓手里的布匹,欢喜的道,“这怎么好意思……三哥儿要乡试,这布料实在是雪中送炭,伯母就不客套了,你帮大伯母跟孟丫头道声谢。”
“伯母别客气,咱们都是自家人,不该厚此薄彼,二哥儿和四哥儿都有新衣裳,总不能缺了三哥儿的。”余茯苓有心让大房念着余娇的好,道,“是余娇想的周到,她虽然年纪小,但是个有心的。”
张氏这会儿满心感激余娇,笑着道,“可不是嘛,我先前还跟你娘说那丫头是个性子好知恩的,多了这么个知冷知热又孝顺的好女儿,往后你出嫁了,你爹娘也有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