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县令扶了扶他的手,笑着道,“不必如此多礼,五郎日后有了更好的前程,也是给咱们长奎县增光,他若做了官,定也会回报乡里。”
之所以愿意主动帮着引荐老师,高云升也有自己的思量,余家五郎能夺得小三元,又拿下乡试的案首,绝非池中之物,他示好给房师去封信根本不值事,日后余启蛰若真出人头地入朝为官,必定会念着他的旧恩。
官场少不了人脉牵扯,房师那里也不会在意多一个门生,余启蛰日后若考不中,于他也没太大损失。
刘县丞登造好契册,余儒海和余汉山离开了衙门,李秀娥等在外面,见两人出来,上前讨好的朝余儒海喊了声,“公爹。”
余儒海神情冷淡的看着她,“当不起!”
李秀娥尴尬的站在一旁,余汉山看着她柔弱娇怯的模样,有些不忍,“上车吧。”
一路无话,余儒海瞅李秀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到了村口就将李秀娥赶下了马车。
余大太爷家的海哥儿收到信,已经从镇上赶了回来,他们家的那处宅院荒废了三年有余,院落并不算大,加之是族亲,只跟余家要了十二两银子。
因是三房的私产,地契由余汉山与海哥儿签订的。
余儒海将剩下的银钱给大房和三房均分好,便赶着余汉山搬家,买来的那处院子是空的,三房得将床柜全都搬过去,才能住人。
赵氏一早就带着余谨书和余谨言去收拾那处院落了,荒废了太久没人住,院中杂草丛生,屋里也潮得很,天下着小雨,也没办法晾晒。
余谨书和余谨言都不是干活的料,从前家里的活都有张氏和宋氏做,现在没人帮忙了,赵氏一边清扫屋角的蜘蛛网,一边忍不住低声咒骂余汉山。
越想他和小寡妇的事,心底便越发生气委屈,后来气的竟哭了起来。
余汉山和余樵山抬着床过来的时候,赵氏还在抹泪。
余汉山脖颈上还有被挠破的印子,他也不理赵氏,将床在屋中放好,自顾自的就往外走。
赵氏气上心头,一扫帚就扔向余汉山的背后。
余汉山挨了一下,差点跳脚,黑着脸,凶声道,“你还有完没完?这日子不想过了?”
赵氏叉腰高声道,“这院子小寡妇不住了?就让老娘一个人打扫,她等着享清福呢?小寡妇不来干活,她甭想进院子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