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姐儿是被那帮人给吓坏了……”李秀娥怕小丫头的反应会令余汉山不高兴,忙拍着环姐儿的背出声解释道。
余汉山点了点头,“进屋去吧。”
李秀娥抱着小丫头,手里牵着儿子正要回屋,怀中突然传来弱弱的声音,“爹。”
李秀娥以为自己听错了,顿住脚步,“环姐儿,你说什么?”
她怀中的环姐儿朝余汉山看去,细嫩的喊了一声,“爹……”
余汉山浑身一震,有些不知所措,刚要咧嘴,就扯到了被打破的嘴角,顾不得疼,他已经笑着应道,“诶!”
被李秀娥牵在手里的大儿子也朝余汉山叫道,“爹。”
余汉山忙又应了一声,笑着捂着嘴角的伤,“万哥儿懂事了。”
李秀娥也有些高兴,没想到两个孩子竟改口喊了余汉山,她平日里不管怎么哄,俩孩子一直都不肯叫爹的。
她抱着环姐儿回了屋,院中的余汉山在雨中又站了一会儿,其实他也不知道方才为何会死命拦着不让村里那帮子人抓走李秀娥的小丫头。
这俩小崽子分明都是累赘,也不是他的种,按理说他不该挨打挨成这个熊样子还护着环姐儿才是。
余汉山抬手抹了抹又流出的鼻血,暗想兴许是因为李秀娥当这俩孩子是命,环姐儿要是没了,李秀娥说不得也要抹脖子跟着去,他才能那般豁出去。
当初他能上李秀娥的床,不是因为买簪子好使,也不是给李秀娥挑水砍柴做活,其实是他给两个孩子买吃食,惹了两个孩子喜欢。
李秀娥才让他近了身。
被雨淋得打了个寒颤,余汉山往堂屋走去。
赵氏拉着一张脸,咬牙盯着浑身上下狼狈不堪的余汉山,阴阳怪气的道,“听别的狗杂种喊你爹,你就这么高兴?”
余汉山对上她那张脸就有些心烦,他看了一眼余谨书和余谨言,绷了绷唇角,大房二房的孩子都动了手,他这两个儿子却冷眼看着自己的老子挨打,说不心寒是假的。
余汉山嘴唇翕动了下,终究是没能说出指责的话,毕竟是他这个老子做错事在先,对不起赵氏和两个儿子,知道他们恼恨自己,恼恨李秀娥,余汉山独自去了西次间换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