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娇接过茶盏,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杯壁被烫了下,茶盏虽热,却驱不散她心底的难受劲儿。
那日她该早些出言阻止顾韫的,若是她尽力拦着,事情不会闹到这个地步,顾韫也不会受到这么重的责罚。
是她太过自大,明明已经知道了秦光的身份,本就该息事宁人,为何偏偏要逞强出气。
事已至此,再多自责都于事无补。
“杖八十会伤成什么样子?”余娇轻声问道。
刘瑶玉看着她的眉眼,明明是十分平静的,却偏生叫人觉得可怜。
刘瑶玉知道她心里难受,别开眼望着糊了明纸的窗牖,细声说道,“寻常人杖责八十,会去掉半条命,落下个半残之身,顾小侯爷是习武之人,身体健壮,应是无碍的。”
刘瑶玉也不知会伤成什么样子,宫里犯错的宫女太监们,常常挨不过五十杖,便会去了命,她只能这样说,好叫余娇安心。
“二姐姐,我想出府去看看顾韫,你能不能帮我?”余娇放下茶盏,站起身来,突然说道。
刘瑶玉哪里说得出拒绝的话,“可是母亲交代了,不许我们出府……”
望着余娇脸上的神色,刘瑶玉轻叹一声,“罢了,只要不用车马,应当不会惊动母亲的,你换丫鬟的衣裳,从后门溜出去,把守后门的小厮是祖母院里的,你只说是去给祖母买药,他应当会叫你出府的,我留在你院里把风。”
“谢谢二姐姐。”余娇让蒹葭去给她取了一身小丫鬟的衣裳,换上后,与蒹葭道,“你留在府里,让白露跟我出去便可。
蒹葭劝道,“眼看天色将晚,不如小姐还是等大公子回府后,跟大公子说一声再出府,大公子必然同意的。”
刘子期这些日子不常在府里,应是在外面忙生意的事,余娇轻轻的摇了摇头,“我等不及了。”
刘瑶玉将余娇送出院子,小声叮嘱道,“你早些回来,要是晚上父亲来你这处用饭,我可瞒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