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娇手一抖银签扎进了手心,她吃痛微微蹙眉,没有抬头去看程英,只是语气如常的道,“妤宁听不懂督公的话。”
程英淡淡一笑,神色变得有些冷漠,手指轻轻一捏,鲜红的石榴籽崩出汁水,乍一看宛如血水一般。
他撩起狭长的眼皮褶皱去看余娇,“装傻?”
程英嗓音淡漠,他这人很奇异,明明长相俊美,却给人很强的压迫感和恐慌感。
余娇捏紧了银签,她的沉着冷静,在对上程英时,总是不大管用。
余娇放下手中的银签,局促站起身来,“妤宁不敢与督公作对。”
“莲溪庵后山那日你不是都听到了?给薛蓉治病,不是与本公作对又是什么?”程英凉凉地瞥向余娇,他挑起眼尾,带出一抹笑,明明是在笑着,却令人毛骨悚人。
余娇被他笑的有些头皮发麻,她才刚离开长乐宫,程英居然就已经知道了,明明在查出子肌草有毒性的时候,薛蓉就屏退了左右,程英竟这般手眼通天!
这短短慌神的时间里,余娇心里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在程英面前不能耍任何小聪明来应付他,这人在宫中怕是遍布眼线。
“妤宁本不想掺和宫中任何事端,但薛贵妃说秦老伯爷请圣上为秦世子指婚我刘家的姑娘。”
余娇并无任何添油加醋,程英自然能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他懒懒的瞥了余娇一眼,语气不辨喜怒,“薛蓉的话你也信?”
余娇垂着头,“民女这是初次进宫,又是被贵妃娘娘召见,一时紧张害怕,便没了主意。”
“你连本公都不怕,会怕她薛蓉?”程英若有似无的笑着,懒懒的瞥了余娇一眼。
余娇忙点头,小声道,“怕的,督公威仪凛然,妤宁自然也是十分敬畏的。”
程英轻嗤一声,余娇也不知这人究竟是喜欢别人怕他,还是嗤之以鼻,无奈程英的心思太难猜。
坐在石凳上的程英忽然站起身来,投下一大片阴影,余娇被笼罩在阴影之中,她不敢抬头,也不知程英又要做什么,腰侧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宛如一条阴冷的蛇一般,朝她腰间摸去。
余娇浑身一震,瞬间绷不住了,整个人一下炸开,身体已经先一步作出反应,下意识的就去反抗,这一刻甚至忘了面前这人是位高权重,生杀予夺全随心情的程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