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春来客栈取走那六盒香笺,余娇便没有在外面逗留,坐在马车上,车帘晃动的缝隙中,她看到有个读书人打扮的男子怀中抱着两只棉护膝匆匆走远。
余娇神情有些怔忡,虽已入了二月,但京都也属北地,天仍是冷的,贡院里也不知烧没烧炭,茯苓姐应会给他做护膝吧……
回过神来,余娇忍不住在心里自嘲,她想这些做什么呢?
路过成衣铺的时候,余娇还是出声叫卫三停了车,蒹葭出声问道,“小姐是要买什么?”
余娇摇了摇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去成衣铺看看可有厚实的护膝,买上一对,送去坎井胡同。”
蒹葭应声下了车后,卫三驾车回了刘府。
天擦黑的时候,蒹葭回来了,说是将护膝给了茯苓姑娘,并未见余启蛰。
余娇也没有再问,这之后她便与沈瑜忙着笺纸铺子的事儿,还要看顾王雪烟刚开业的香丸铺子,倒也顾不上再胡思乱想。
说来瞌睡便有人递了枕头,薛轻裳因着薛蓉生子一事,有意跟余娇拉近关系,往日同住在瓒瑁胡同,却从不曾来过刘府,近来差丫鬟递了两回帖子。
前次余娇出门不在府中,今日倒也凑巧了,昨晚刘夫人传话,刘瑶珍夫妇俩要过来,让余娇再帮崔慕白请脉看看他近来身子可曾好转。
余娇这才没有出门,门房小厮来报后,余娇便叫蒹葭去将薛轻裳请进府来。
薛轻裳进屋的时候,丫鬟已经沏好了茶端进来。
“县主请坐。”余娇亲手给她斟了一杯茶。
薛轻裳落座后,笑着揶揄道,“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你倒是比我这个县主还要忙。”
余娇也笑了笑,“县主说笑了,前几日刚好在忙铺子的事,才不在府中。”
“铺子?你们府上难道不是刘夫人管家吗?”薛轻裳疑惑道。
“自然是母亲管家的。”余娇说道,“我说的铺子,是与人合伙开的。”
薛轻裳便没再问,笑着说起了旁的事,“再过几日,你该进宫给我阿姐请脉了,到时我来接你,你可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