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不喜欢戴坠子?”程英摩擦着夹在指腹中的水滴坠子,眸光深深地看着她,不辩情绪的朝余娇问。
余娇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倒也不是不喜欢,就是太麻烦了,晚上若是忘了摘,睡觉时不小心压到了,耳朵会疼,有时不小心刮到衣物头发,也会扯疼耳朵。”
做医生戴口罩不小心便会扯到,上辈子余娇就很少戴耳环之类的饰物,如今虽然有蒹葭早晚给她梳妆,但余娇仍是不习惯戴耳饰。
不知是不是余娇的错觉,她觉得说完这番话后,程英的脸色似乎缓和了一些。
她想程英或许是头次逛街给人挑选东西,却被她给搅了兴致,才会不高兴,于是伸出手,仰着头认真的说,“您给我挑的坠子,我会戴的。”
她声音乖巧又柔和,好似在哄人一般。
程英目光落在她摊开的手掌上,手指纤细白皙,指腹有一层薄薄,不大分明的茧子,不像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那般娇嫩。
他脸色又缓和了几分,却没将手中的红翡坠子给余娇,只是眼神有些空,呢喃了句,“她也不爱戴耳饰。”
他这话极轻,饶是余娇离得近,也没听清,她疑惑的看着程英,“义父说什么?”
程英却不说话了,只用幽深莫测的眼神盯着余娇看了好一会儿,捏着坠子就朝余娇耳朵上戴去。
余娇身子一僵,却没敢躲,生怕一个不小心,又将程英给惹了。
程英的指腹略有些粗粝,余娇耳朵本就敏感,实在很难忽略掉那手指的触感,她忍了又忍,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忽略耳上的感受。
程英是第一次给人戴坠子,动作有些笨拙,他明明动作很轻,可那莹白如珠的小巧耳垂,不过是被他的指腹蹭过,就烧成了绯红色,不由微微蹙眉,捏着坠子表情有些仇大苦深。
余娇耐心等了好大一会儿,左耳上的坠子才戴好,她轻轻的舒了口气。
程英也悄悄的呼了一口气,瞧见余娇耳上的绯色已蔓延至细白的颈和被衣襟半掩的锁骨上,他眉头蹙得更深了几分,他也没碰这些地方,怎么就红了?怎么就娇嫩成这个样子?这不是碰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