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志被吓得面无人色,被差役抬出油缸的时候拼命挣扎,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杀人不过头点地,将人当做蜡烛烧实在太过骇人听闻,被倒吊绑在木杆上,看见陆瑾端了火烛过来,王怀志直吓得下半身一湿,恨不得昏死过去,但意识格外清醒。
陆瑾闻见尿骚味,嗤笑一声,他摘掉了一只灯罩,端着燃烧的烛台走到王怀志跟前蹲下身,身手揪出了王怀志嘴里的麻布,“就这么点胆子?”
王怀志几乎是麻布一离嘴,就急忙道:“我招,我全都招。”
陆瑾将火烛在他眼前晃了晃,感受到灼热的温度,王怀志吓得慌不择言:“我手里有账本,这些年太仆寺的假账一直是我在做!我还知道周礼跟姬无道暗中勾结,偷偷往鞑靼贩卖战马!”
陆瑾脸色微微一变,周礼居然还与姬无道暗中勾结卖给鞑靼人战马?这可是通敌叛国的死罪,意识到事关重大,陆瑾忙叫来一个差役,在他耳边低声吩咐道:“去请余大人过来。”
大理寺的人现在唯余启蛰马首是瞻,听了陆瑾的吩咐,就匆忙去请余启蛰。
“把你知道的一字不落交代清楚。”陆瑾晃了晃手中的烛台,冷肃的对王怀志道,“敢落下半个字,我就让你尝尝点天灯的滋味!”
王怀志心如死灰,他仍被倒吊着绑在木杆上,脑袋充血,脸色涨红,老老实实的将太仆寺这些年的阴私一件件往外倒。
余启蛰过来的时候,王怀志已将他知道的全都交待完了,只余下他偷偷记的账本藏在何处不肯说,这是他保命的东西,他想以此跟余启蛰谈条件,放过他一命,毕竟他不是主谋,只是一个帮周礼做假账的,贪墨的银子与周礼等人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
余启蛰将罪状看了一遍,让王怀志在罪状上画押,对所谓的账本只字未提,只叫人将王怀志带回牢房看守,便让陆瑾带锦衣卫去周家拿人。
周家大门紧闭,两刻钟前,一辆马车从周家后门离开,匆匆奔向城门。
杨寄燕睡得正沉,忽听到外面传来吵嚷声,她睁开眼就见院子里灯火通明,不由皱了皱眉,以为是周运在外面喝花酒才回来,又在折腾下人,厌烦的唤了丫鬟进来。
屋内昏暗,杨寄燕没瞧见丫鬟脸上的慌张,不悦的吩咐道:“让大少爷去别的院子闹腾,少在这吵人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