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坐在长案旁,看了眼自己的手指,示意小太监去打盆水进来。
净手之后,掌心那残留的滑腻温热的手感好像才被抹去,他用帕子擦拭过指节,出声吩咐道:“去找一找当初去青州查刘余娇的番子送来的那本手札。”
小太监领命去了放手札的阁楼,翻找了许久,才找到已落了一层灰的手札,擦拭干净后,赶忙送去给程英过目。
叫人烹了一壶茶,程英坐在案几旁细细翻看起这本手札来,落日余晖穿过窗棂格栅落在桌案上,光影笼罩着程英,好似剥落了他身上惯有的阴沉冷郁。
只是才翻看了两页,程英就蹙起了眉头,一旁斟茶倒水的小太监窥见程英蹙眉,顿时心头一跳,跟着心神绷紧起来。
不过很快程英的眉头又松开来,不过片刻后,他浑身都充斥着冷厉的怒意,等到将手札看完,程英揉了揉眉心,阴恻恻道:“来人!”lΑ
小太监忙跪在地上,守在外面的东厂番役进来,“督公有何吩咐?”
“本公记得余启蛰的家人来京了?”
程英虽然离京去了咸阳,但这京城里的大小动静都有东厂的人盯着,余启蛰近来动作频频,他的事自然都被暗中盯着的番子呈到了程英跟前。
“的确进京了,就住在余启蛰在永安巷宅子的对门。”番役答道。
程英眉眼微眯,迸出一抹冷色:“余家进京的那两个老东西,叫人暗地里去教教他们规矩,声势别太大,人也别弄残了,不然妤宁进了余家的门还要去他们床前尽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