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娇顾不得许多,上前拉住了斐哥儿的小手,斐哥儿扑进她怀里,声音哽咽,一声声的唤着阿姐。
蒹葭给杂耍汉子赔了个不是,又从荷包里取出一串铜板塞给汉子,那汉子收了钱,不再揪着这事儿不放,又去招呼围观的人群继续看杂耍。
余娇摸了摸斐哥儿乱蓬蓬的头发,将人带回了桂花巷。
蒹葭吩咐下人送了吃食进来,又端了热水,拧了帕子,余娇接过帕子帮斐哥儿擦拭掉脸上的脏污,温声询问他:“你怎么一个人来京城了?”
斐哥儿眼泪啪嗒一下就落了下来,“娘没了,她让我来京城寻阿姐,可是我不知道阿姐住在哪儿……”
余娇仔细听了半天,才弄清楚,原来柳三娘离开长奎后,就带着斐哥儿去了岭南苍梧郡的一个小村落,去岁百越换了新王,便时常滋扰边关村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有次百越人作乱到柳三娘母子落脚的村落,劫掠妇人,抢夺粮食,柳三娘被百越人打成了重伤,好在岭南军及时赶到,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我那日若不去学堂,就能护着娘亲了,娘亲也不会重伤不愈……”孟斐内疚自责,泣不成声,“娘本和我一起上路要来京城,但是路上没撑住……”
他原想着来到京城,就能寻到好大夫,有阿姐在,说不得娘亲的伤还有的治……
余娇将斐哥儿抱在怀里,柔声安抚,虽说她与柳三娘并无什么母女情分,可听到人去了,心里仍旧难免有些悲戚。
余娇说道:“母亲不是交待了你去刘次辅府上寻我?怎到了京城还会流落在街头?”
“我去过刘阁老府上,被门房给赶出来了,话递不进去。”斐哥儿回道:“母亲身去后,我带着母亲的骨灰继续上路,谁料路上遇到了贼人,身上的银钱全都被偷去了,一路上行乞才来到京城。”
他一身乞儿打扮,又无信物,张口就说要见刘家三小姐,门房哪里会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