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柳儿没问祝颂纬刚才发生了何事,他也一直没说,只是转身去桌前继续温书了。
然而,正是因为他神色如常,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银柳儿反倒是心里有些打鼓了。
想到他最是善于蛰伏隐忍,想了想,银柳儿最终还是上前,坐到了他的对面去。
“能看的进心里去不?”
她开门见山。
祝颂纬闻言,便放下了笔道:“娘有什么要教诲的,儿洗耳恭听。”
见他这从容不迫的样子,银柳儿骤然明白了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察觉的?”
“娘指的是,上午楙材他们来找我编排清漓的事情吗?”
银柳儿挑眉:“不愧是我儿。”
祝颂纬低头笑笑。
“其实我之前也没察觉,就是觉得巧合,后来才觉察到了不对劲,但是也不敢确定这事是不是和娘有关,直到刚才娘你开口。
不过,我能问问,娘你这么做的原因吗?是想告诫我,三人说虎的道理?”
“我为什么不能是考验你?如果你信了别人不信我女儿,你觉得你还配得上我女儿不?”
祝颂纬的态度愈发恭敬。
甚至觉得,这么直言不讳的,才是不剩亲娘,胜似亲娘啊!
“娘教训的是,我会谨记这件事情的。”
银柳儿闻言,这才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随后语重心长道:“儿呀,你一直很聪慧,一点就透,你能明白娘的良苦用心,娘很欣慰。
娘这么做,不仅是想告诉你,在亲情面前该怎么做,这同样适用于你以后做任何事情。眼见有时候都不一定为真,更何况还是道听途说?”
愈回想上午发生的事情,祝颂纬便愈发觉得银柳儿说的有道理。
如果上午他没有坚信银清漓并非那种人,如果他最后不是察觉到了此事透着古怪,不可轻信……
也许他现在已经酿成大错了,也辜负了银柳儿的谆谆教导。
想着,他已经起身,站在银柳儿面前,对着她深深的鞠了一躬。
“多谢娘给我上的这一课,儿终生受用。”
见他似真的铭记于心了,银柳儿也起身道:“你现在温好书了吗?有没有时间?娘带你去趟铺子里。”
祝颂纬无奈笑笑。
“娘,清漓的为人我心知肚明,真的不用再去铺子里看下了吧?”
银柳儿睇了他一眼。
“你在想什么?过两日就要外出了,难道不要带换洗衣服?眼瞅着你又长个了,衣服尺寸也变了,清漓都和我说了几次了,要给你重新做衣服,可是你都不干!
自己都不能照顾好自己吗?自己的事情还要我帮你操心。”
“咳咳……”祝颂纬一脸歉意:“娘教训的是,那我们现在就去铺子里吧,我正好去茶楼。”
上午只有两人在家,都没做饭,路过四海茶楼旁边的客栈时,祝颂纬便想着进去买点饭菜。
“娘,你在这里等我会,我带些饭菜去铺子里,和清漓他们一起吃。”
银柳儿便在客栈外面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