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旋”号爆炸升腾而起的火光映照了整个海面,隔着很远都能够看到。
罗伯特·布莱克站在“海上主权”号的舰尾,默默的看着,神情中看不出什么悲伤。
良久之后,他才脱下帽子行了一礼。
因为他知道,老伙计的阵亡并不是结束,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也不知会如何。
距离泰晤士河入海口还有不到十英里的距离,乔治·劳德用他的生命拖住了对方八艘战舰,为自己争取了一些时间,让对方那六艘战舰组成的舰队距离己方至少有三英里开外。
只要再航行九英里,就能够得到岸防炮的支援,希望在这段距离不要被对方追上来。
随着距离伦敦港越来越近,一些沿着泰晤士河出海的商船和渔船依然在满怀期待着这次出行能够有个好的收获。
因为他们压根不知道有一支军队已经兵临伦敦城附近,更不知道在伦敦港外海发生了一场可怕的战斗。
而且,英格兰舰队损失惨重,正在将战火引向伦敦港。
由于双方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一追一逃,没有互相开炮,所以大多商船和渔船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正因如此,那些船只也没有刻意的去避开罗伯特·布莱克所率领舰队航行的航道。
可是随着不断靠近,英格兰舰队的异样终究是无法彻底隐瞒。
“哦,天哪,那是‘海上主权’号吗?它怎么变成这样了?是发生火灾了吗?”
毕竟“海上主权”号的名声很响,很多商人还亲眼见过它,所以对“海上主权”号并不陌生。
而且“海上主权”号那华丽的装饰和雕刻很独特,很难找到第二艘,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哦,我的上帝啊,好像是的,不过它好像不太好。”
“可我觉得,它不是受到了火灾,而像是经历了可怕的战斗。”
……
“嘿,伙计,把你的望远镜拿给我看看,那是‘海上主权’号吗?它怎么了?”
“哦,天哪,他们好像遇到了麻烦。不只是‘海上主权’号,其他战舰好像都受到了不同的损伤。”
“该死的,他们这是经历了一场失败的海战,逃回来的。”
“在它们两英里后面,还有一支舰队,那是我们的战舰吗?”
“应该是吧,他们也都在冒烟,是谁给他们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
……
罗伯特·布莱克显然看出来了很多商船和渔船并没有发现危机,不过他却没有去提醒他们。
因为双方航行的方向相反,这些商船和渔船继续前进就会碰上后面的追兵,难免会发生冲突。
虽然这样会让那些商船和渔船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而损失惨重,但这也能为自己再多争取一些时间。
已经付出了那么多,罗伯特·布莱克不想在最后关头因为一点仅有的良知而功亏一篑,所以他必须要让自己的心坚硬得像铁一般,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达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