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在自己眼前的手臂,让沈鸾停下了动作,手臂上面又多了一些新鲜的伤,有一道格外严重,上面还有缝着的线。
沈鸾盯着那道伤心里紧缩,不疼吗?伤口还往外渗着血。
秦戈轻扫了一眼,将袖子拉下来怕吓着她,“大夫说你要好好休养,刚刚逗你的,不过这件事你确实思虑不周,怎么能跑到这么危险……”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沈鸾抬手,细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又将他的袖子掀开。
“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前阵子,没留神被就摆了一道,不过我也没吃什么亏,对方比我惨多了。”
命都没了。
秦戈呵呵呵地又想去拉袖子,被沈鸾轻轻按住。
她印象里的秦戈很少会受伤,因为他很强,比任何人都厉害,前世的时候旁人都敬畏他,称他为战神,但他其实也只是个人,血肉之躯。
“大夫怎么说?”
“害,过几天就好了。”
秦戈没了刚刚的气势,小心地观察着沈鸾的表情,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斟酌再三。
沈鸾“刷”地抬起头,眉头蹙着,“这是小伤吗?一个弄不好你这条手臂还要不要了?大夫没告诉你受了伤就不要乱动手臂吗?”
门口一个格外委屈的声音飘了过来,“我怎么没说?我一天说八遍!那也得秦帅肯听啊。”
苏白一手掀开营帐帘子一手拎着药箱进来,脸都皱成了菊花。
“我苦口婆心说的嘴都要裂了,秦帅该干嘛干嘛,这伤都这么多天了还没愈合,搞得好像我医术有什么问题一样,我冤不冤。”
他走到沈鸾床前,露出一个笑眯眯的表情来,“姑娘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我再给你诊诊脉?”
沈鸾面无表情地看向秦戈,秦戈回给她一个超无辜的眼神,“我什么也没说。”
苏白嘿嘿一笑,“我是大夫,你就是换个脑袋站我面前,我也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不过这事儿我不会跟别人说,姑娘如此……”
“我叫夏峦,山峦的峦。”
“哦哦哦,那我叫你……”
“小夏兄弟。”
沈鸾说的特别熟练,这话她都不知道说过多少次,在吴畏的队伍里,大家都已经习惯这么叫她。
她模样透着小得意,秦戈却在她说出“夏峦”这个名字时看向她若有所思。
苏白没觉得有何不妥,只是眼睛一亮,觉得这姑娘可真有意思,难怪秦帅这么上心。
他给沈鸾诊了脉,轻轻点点头,“没什么大碍,就是累着了,这一路也难为你能撑下来,实在不容易,后面多养一养,别留下病根就行。”
他药箱都开了,干脆顺便给秦戈手臂上的伤重新换药。
“秦帅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伤要再不好我真的要被人怀疑医术不精,那就是砸我饭碗啊,您就配合一下,等伤好了,你爱干什么干什么。”
苏白的唠叨成了下意识,给秦戈换好了药,在他背后朝着沈鸾做了拜托的姿势,请她帮着劝两句。
“行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聊啊。”
苏白拎着药箱一摇三晃地出了营帐,瞧见正要往里走的紫烟,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
紫烟眼睛陡然瞪大,一巴掌又拍在了他的手背上,疼的苏白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