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能做得出来旁人还不能说了?现在是你女儿差点死掉,你怎么一点都不觉得难过?”
“我看你是疯了!谁教你这么说的?是不是沈鸾?她是不是要害死我们全家?”
沈鸾不知道何时站在门边上,语气凉凉道,“二伯父说笑呢,害死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我是能赚到银子是怎么的?”
沈源钟面色狰狞,刚想说什么,沈鸾友好地提醒他,“二伯父说话前想好了,三皇子你不敢得罪,我这个公主你倒是可以得罪了试试。”
一句话让沈源钟立马闭嘴,沈鸾的公主身份再怎么样也是御赐的,更别说沈家还有沈文韶这么个妖孽,要是惹毛了他,他们二房就真没有活路了。
沈源钟一腔怒气只能全部发泄在沈玲身上,“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赶紧给我滚回家里去?”
沈玲笑得古怪,“嫌我丢人还要我回去,三皇子是给了你们多少好处?”
刘氏拉住暴躁的沈源钟,眼里浮现出哀求来,“玲丫头,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可我跟你爹也是没办法,我们哪里得罪得起三皇子?我们来就是想接你回去好好养伤,往后的日子,我们一块儿想法子,好不好?”
“想什么法子?再找个人家把我嫁过去换好处?”
沈玲摸了摸自己的脸,“你也看看我的样子,若是肯有人要,那得是什么样的人家,图什么,你可真是舍得。”
沈源钟冷哼一声,“有人要你就该偷笑了,你还想挑三拣四,难道要我们一辈子养你不成?”
“你们想养,我还不愿意呢。”
沈玲脸冷下来,“你们就当我死了,想让我回去替沅申平反,不可能!我会告诉每一个我见过的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要让大家都知道,他德不配位!”
“你这个孽障!我现在就打死你算了!”
沈源钟扬起巴掌,还未落下就被钟宁扭住手腕扔出去。
沈鸾漫不经心地吹了吹手指尖儿,把沈文韶能气死人的淡漠气质拿捏得死死的,“这儿可不是你们家,再动手我就不客气了。”
沈源钟摔了个狗吃屎,气得脸色发青,眼睛瞪得好似铜铃,“我再问你一遍,你若是不跟我们回去,从此以后,我们就当没你这个女儿!你就是死在外面也没人会给你收尸!”
沈玲咯咯咯地笑出声音,脸上的伤疤越发狰狞,“说的好像你们之前给我收尸了一样,你们不是早就不当我是女儿了吗,任由沅申凌虐,我痛不欲生的时候,你们做了什么?眼不见为净。”
她心底的火苗早就熄了,最亲近的人对她的求助熟视无睹,让她绝望的不再朝任何人求救。
刘氏还想再努力努力,“玲丫头,旁人哪里会比你爹娘更心疼你,你这会儿在气头上,等到时间长了,旁人还能养你一辈子?最后还不是只剩下爹娘管你。”
沈源钟梗着个脖子,等着沈玲后悔,沈玲却丝毫不为所动,“旁人还会救我给我治伤,你们只会听三皇子的话来摆布我,这种心疼,我要不起。”
“好好好!那我就看看你这张脸能过成什么样!等以后被人赶出门乞讨到我家门口,你别指望我会给你开门!”
沈源钟七窍生烟,像是看仇人一样对沈玲怒目而视,甩着袖子一瘸一拐地愤然出门。
刘氏皱眉,带着怨气瞪了沈玲一眼追了出去,真是白眼狼,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这丫头居然软硬不吃,三皇子那里他们可怎么交代。
沈玲这里又清静了下来,她面色如常,仿佛刚刚的事情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沈鸾看了她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你面前也不是没路可走,你要是愿意,等你手再好一点,学着营生打发时间,等你手里有银子了,谁也威胁不了你。”
沈玲垂着头没说话,沈鸾不打扰她,让她一个人好好静一静,毕竟是血亲,哪儿那么轻松能割舍掉?
刘氏和沈源钟无功而返,又忌惮三皇子的怒气,于是偷摸着在外面散布谣言,说沈鸾仗着自己的身份,不让沈玲回到自己爹娘身边,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他们俩想的很好,话也不说死,就隐隐戳戳地让人遐想,到时候就算沈鸾追究,他们也好撇清关系。
可刘氏和沈源钟没想到的是,谣言还没怎么传出去呢,两人的日子就要过不下去了。
之前他们二人手里就捉襟见肘,但一些铺子看在他们姓沈的份上,还是允许赊账,谁知道往后他们会不会重回沈家,谁不知道如今沈家在晏城的名气如日中天?
沈源钟和刘氏也因此日子还算能过得下去,可忽然之间,这些铺子跟说好了一样同时翻脸了,齐刷刷来追旧账,给不出银子便拿着赊欠的条子强行去搬他们的家什抵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