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两道身影急速的飞驰。
一道魔气滔天,散发着腥臭恶气,想来是一尊大魔。
一道则散发着浩然正气,使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位正道修士。
那位正道修士,面容算不得俊俏,国字脸,给人一种刚正不阿的感觉。
修士身穿青色道袍,一手持法剑,一手持符箓,嘴中念念有词。
看来他是想通过释放什么强力的技能,一举将眼前的魔头格杀当场,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而那魔头说来也奇怪,虽然周身弥漫着腥气煞气,却是一副书生儒士的长相。
他面相柔和,可眉宇间却自有一股傲气,似乎天下也未曾被他放在眼里。
他就像是在风雪之中傲然挺立的的梅花,高洁而不可侵犯。
魔头的头发修长洁白,那白是犹如月光般的白,明亮澄澈。
三千白丝一根根垂在魔头的腰间,使他看上去仙气飘飘,犹如从天上被贬到凡间的谪仙。
魔头身穿一袭白衣,与他的头发看上去倒是相得益彰,宛若一体。
这魔头是如此的古怪,自然的那白衣也有点不同,白衣上绣着一朵一朵的梅花,梅花是血梅,看上去妖异非凡。
不同于常人用金丝在衣服上勾勒梅花的图案,那件白衣上的红梅,边缘也是用红线描下的。
白与红相互映照,相互衬托,衬的白的更白,红的更红。
这身非同寻常的打扮使那个魔头看上去妖异无比。
可那个道士并不在意这些,他现在只想替天行道,诛灭眼前的魔头。
那个道士的招式终于准备好了,他眼睛一闭,又猛的睁开,他的双眼中闪烁着金光,眼神空洞,宛若天道。
煌煌天音在他的口中说出。
“厉老魔,汝滥杀无辜,抽取凡民生魂以炼制尊魂幡,致使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罪当诛。”
“吾凭天条在此宣判,宣汝业火焚身之刑。”
那道士说完,手中的法剑凭空燃起火焰,那火焰一出现,周边的魔气陡然减少,那些魔气似乎在被无形的火焰灼烧。
他将法剑指向魔头,口中念咒。
“业火,疾。”
咒语念完,他身后出现无数道火焰,带着煌煌天威,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姿态,齐齐向着魔头飞去。
该说那魔头不愧为老魔,面对此种险境,他一点也不慌张,反而思绪清明。
凭借着多年死里逃生的经历所练就的危险感知,他轻松的躲过了所有火焰,同时,还不忘出言嘲讽。
“果然那老东西是废物,所教出来的徒弟也是废物,想伤到本座,再多练几年吧。”
那道士是个初顾茅庐的愣头青,被这老魔嘲讽了几句,便陷入了暴怒。
“魔头,汝不过强弩之末,休趁口舌之快,乖乖领死,吾保汝不受苦难。”
“若是冥顽不灵,那这业火便会在汝身上绽放,到时汝休要后悔。”
厉老魔面对道士的威胁,不屑的哼了一下。
“哼!后悔,本座后悔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没有杀了那个老东西。”
道士勃然大怒,业火跟不要钱似的,疯狂攻击厉老魔。
厉老魔将业火一一躲过,同时继续出言嘲讽道:“若是闸教的外门弟子都像你一样学艺不精,那我看这天庭是要完呀。”
魔头的嘲讽很成功,道士的攻击更加猛烈了,无数道业火在空中追逐着魔头,而那魔头在空中闪转腾挪,躲过了所有业火。
他们在空中的追逐,宛若在一同舞蹈,又好像是在空中上演灯火秀。
如此猛烈的攻击让那道士的法力很快便见了底,业火也从满天烈焰变成了零星几朵。
见自己后继无力,青年道士暗叫不好,随后便准备遁走。
可那老魔岂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他故意造成的局面。
厉老魔一个瞬身,死死的掐住了青年道士的脖子,随后不缓不慢的开口道:“第一,本座不叫厉老魔,本座名为厉劫。”
“第二,强弩之末并非是本座,而是你。”
“第三,别以为那个老东西将我重伤,本座就没有能力杀了你,你不过是寻途境的人仙,本座一个得道境的人仙,杀你如杀鸡。”
“最后,你既然那么心疼那些凡人,那么就去这尊魂幡中陪他们吧!”
寻常人若是遭厉劫如此威胁,必然会大惊失色,因为这尊魂幡不比他物,恶毒异常。
修士若是被其他东西杀死,兴许还能通过阳神与阴神逃出生天,之后,上可重塑肉身,中可夺舍他人,下可转世投胎,总之尚有一线生机。
可若是被尊魂幡杀死,那么,不管是阳神还是阴神都会被魂幡所奴役,化作魂幡中的一道厉鬼,为幡主所驱使。
纵使魂幡破灭,修士的阳神跟阴神也不会逃出,反而会直接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如此恶毒的法器,自然是需要极其恶毒的炼制方法。
若想铸造魂幡,须得到万千生灵的生魂,将他们活生生炼制成一道道厉鬼,随后取出早已铸好的幡体,将那些厉鬼一道道注入,再辅以煞气,最终便可以得到一杆尊魂幡。
说回道士,那青年道士并非是寻常人,遭到厉劫的威胁,他并没有惊恐,甚至更加愤怒。
“你这魔头,用整整几个部落的生民来炼制这邪幡,还虐杀了几个神兽,作为主魂,你如此做,是要遭天谴的!”
厉劫对此很不屑,他回答道:“遭天谴?本座怎么可能遭天谴?”
“那些凡人死有余辜,都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