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记话音刚落，底下开始窃窃私语，大家都在观察着周围人的表情，试图找出那个内奸。
从进门一开始，李军就在不停地打量每一个人，试图可以从表情上可以找出点蛛丝马迹。饶是这人心理素质太强还是对方善于伪装，他锐利的眼睛扫了好几遍，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实际上今天把各位召集过来，无非是想给你们一次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契机罢了。难道说你们天真地认为，单凭一张录取通知书就能冒名顶替他人去上大学吗？”
眼看着始终没人胆敢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李军忍无可忍，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子，眼神如刀般凌厉，冷酷无情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录取通知书是S大发出的，我们也已经通知了学校。但凡开学顶着段晓晓名字去报到的那个人，就是顶替者。到时候谁动的手脚自然就真相大白了。到时候再认罪伏法可就晚了!”
李军再次用犀利的言语给众人施压。
“对，李局长说得对，我希望这位同志能够勇敢站出来，敢于承担自己的错误，相信组织会宽大处理的!”
人群中站起来一人，附和着李军的话朝着众人呼吁道。
秦书记赞赏地看着这人，“对，周主任说得对，我希望大家能够诚实，这不仅关系到个人的前途，更关系到整个教育系统的声誉。如果现在不站出来，一旦被查出，后果会更加严重!”
一时众人又恢复沉默。
就在这沉默的空气里，杨全军看着周主任若有所思，装作不经意忽然问了一句:“周主任，听说你外甥女也参加了这次高考，我还记得小姑娘看着挺聪明的，长得一副讨喜模样，就是我忘了她叫什么名字了？”
“刘翠翠！”周主任不假思索地喊出，话一出口，脸色却微微一变，似有些许慌乱。他双眼冷冽，紧紧盯着杨全军，沉声道：“杨主任记性倒是不错，难为你记挂了。”
杨全军毫不谦逊，径直迎上对方不友好的目光，说道:“我这人嘛，就这么大一个优点，就是记性好，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周主任，过几天你是不是得吃升学宴了，你的外甥女刘翠翠可是跟她同学说她过了年就要去S大报到了，真是恭喜你啊!”
周主任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勉强笑了笑，摆摆手道:“小丫头夸海口胡诌的话，不值得一提。”
杨全军看了看周主任，一本正经道:“周主任也太客气了，毕竟S大不是谁都能考上的，咱们省城的状元夏小禾就是报考的S大，可见这个学校有多么优秀，小姑娘真有眼光！”
周主任：......
当杨全军第一次向周主任问话的时候，周围的人们都或多或少表现出了一些兴趣和关注，但其中有两个人的神情却格外引人注目。一个是戴着黑框眼镜大约四十岁的男人，全程低着头，一双手不停地摆弄着手中的笔。而另一个引起注意的则是李军。相较于其他人，李军并没有过多地表露出明显的动作，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始终紧盯着周主任，仿佛要透过对方的外表看到内心深处去。
李军和杨全军打交道好多年了，对于他的脾性还是挺了解的。能在这样的场合忽然问出这么不合时宜的话题，内里肯定有玄机。
他趴在秦书记的耳朵旁边耳语了一番。然后秦书记点点头，接着两人走出了会议室。
看到两个人离开，众人虽疑惑好奇，但是也乖乖地待在座位上，秦书记没有说解散会议，谁都不敢离开。
过了大概十分钟，秦书记一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