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也没等来老头子一句打骂的话,陈宇泽慢慢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陈天德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老脸上阴沉似水的样子,吓得又是一个激灵。
“承扬!我问你!”陈天德径直说道:“你答应他了吗?”
“什么?”
“我问你!你答应那个家伙的提议,准备去做傻事了吗?”陈天德的耐心好像快用完了,整个人出于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边缘。
陈宇泽颤声摇头道:“没有!爸!我怎么可能答应那个疯子!”
“没有就好!”得到陈宇泽的肯定答复,陈天德两眼直勾勾的瞪着他一会儿,突然松了口气,整个人就像是苍老了十几岁一样,瘫坐在沙发上。
陈宇泽见状胆子大了一些,小心翼翼的问道:“爸,我做错了吗?”
陈天德连眼睛都没睁开,无力的摆摆手,道:“没有。”
陈宇泽一下子来了精神,沉吟片刻,又面带狐疑的问道:“爸,你说奥丁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
身为陈家的核心成员,陈宇泽自然知晓奥丁的特殊身份,像奥丁这样的人才,如果能为我所用,必将是战场上冲锋陷阵,上阵杀敌的一员猛将,可惜就在对方完全不可理喻,是个彻头彻尾,不折不扣的疯子,就连陈宇泽这样的陈家核心成员,对上他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被这个视人命如草介,杀人如麻的屠夫给盯上。
不过就连反应迟钝的陈宇泽也意识到了,奥丁今天找上自己,肯定没安好心!
“承扬啊!”这时,躺在沙发上的陈天德突然说话了,他的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的样子,唯有一双浑浊的老眼中暴射出冰寒光泽!
“你记住!奥丁这个人,以后见了他,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实在躲不开,也要想尽一切办法躲开!明白吗?”
“我明白!爸你放心吧!”
陈宇泽拍着胸-脯保证之后,忍不住又问道:“爸,奥丁那家伙,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陈天德摆摆手,疲惫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在没有确实的证据之前,连我都不能拿他怎么样,不过——”
“不过什么?”陈宇泽伸长了脖子,等待老子的下文。
“算了,”陈天德却烦躁的摆了摆手,叱道:“这些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不过你一定要注意,最近老实点!别给我惹出什么乱子来!不然——”
说着话,陈天德两只浑浊的老眼当中突然射出两道精芒,像是两把尖刀洞穿了陈宇泽的心脏,让他激灵灵打个寒颤,再也不敢多话。
陈天德走了,来得快去的也快,直到他离开后半个小时,陈宇泽的屋里仍旧弥漫着令人胆寒的煞气。
“这个死老头子,大晚上的发什么疯啊!”
陈天德走后,陈宇泽就应了那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他的脸上再次恢复平日里的张狂与邪气,只不过因为陈天德的警告,让他有些许收敛。
陈天德无缘无故跑来此处说了一通让人云山雾罩的话,陈宇泽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反正公司里的事完全由陈天德打理,他这个名义上的总经理只需要每天上班打一次卡,其他时候完全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
“该死的臭老头子,大半夜的发疯,害的老子连觉都睡不着了!”
陈宇泽感到有些心烦意乱,一个人走到客厅里的酒柜前,打开橱窗扫视着陈列的各类名贵酒水,然后从中胡乱取下一瓶,放在桌上,再开始找干净的酒杯。
可就在这时,他的眼角余光胡乱一瞄,突然发现窗棂上坐着一个活生生的人,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黑巾蒙面,黑衣黑裤,浑身上下唯有一双亮的骇人的眼睛露在外面,与那双眼睛对视的瞬间,陈宇泽就像被一条毒蛇咬了一般,整个人傻掉了。
然而,坐在窗棂上的黑衣人却没有发愣,闪电般近身,在陈宇泽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一记手刀狠狠的劈在他脖子上,将他撂倒在地。
陈宇泽倒地不起,黑衣人快速查看了一下四周,随后从口袋中掏出手机,低沉的说道:“目标已完成捕获!请指示!”
时间不长,电话中传来一道轻佻的话语:“按照原计划,出动!”
南山医院,702号,今晚还是像之前一样平静,最起码到现在为止是这样的。
秦风一个人坐在病床上削着苹果,用那把不知道杀过多少人的血红,他手法精湛,技巧纯熟,很快,一颗光滑莹润的水果新鲜出炉了,而果皮则连成一条细线不曾断过,甚至连宽度都前后一致。
吱呀——
就在这时,房门打开,沈欺霜从外面走了进来。
秦风头也不抬的径直问道:“医生怎么说?我应该可以出院了吧?”
看着坐在床上自顾自啃着苹果的秦风,沈欺霜点点头,低声道:“检查结果出来了,你的一切身体指标都达到甚至超过了正常水平,你很健康,没有必要继续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