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海霞心想，她要是够级别的话，早去过问了。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吗？好几个分公司的总经理打过电话来，想知道咱们集团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他们说，下面的员工已经没心思工作了。”李海霞换了个说法。
“为什么没心思工作？”周艺反问道。
李海霞感觉跟周艺说话越来越费劲，不由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们集团在客户面前公然造假的消息已经传疯了，好多员工怀疑我们集团又要破产，嚷嚷着离职呢！”
“嗅……是这样啊。”周艺点点头，一脸认真地说道：“那就批准吧。”
“什么？”李海霞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问道：“你的意思是，员工要离职，我全给批准？”
周艺点了点头。
李海霞顿时来了火气，怒道：“周助理，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这次有多少人要离职吗？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了！”
“你知道蝴蝶效应吗？我一旦批准这部分人，会有更多的员工跟着离职！”
“而且，我一旦这么做，就等于是默认我们集团出问题了。你知道会引起什么后果吗？”
“我告诉你！会引起工厂大面积停工的后果！这个后果，你想过吗？”李海霞越说越气。
周艺听完后，换了个称呼，问道：“海霞姐，请问，这些员工为什么要离职？”
李海霞瞪眼看向周艺，心说，我刚才是白说了吗？
“当然是认为我们集团又出现危机了！”李海霞不耐烦地回道。
“他们有证据吗？”周艺反问。
“当然没有！要是有证据的话，离职的人就不止是这些了！”李海霞不知道周艺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气得翻了个白眼。
周艺无奈地摇摇头，“也就是说，他们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就提出了离职。”
“海霞姐，先不说我们集团有没有遇到危机。哪怕是真出现了危机，员工立刻提出离职，或者说，员工有离职的想法。你觉得，这样的员工能留下继续用吗？”
李海霞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周艺继续说道：“我直说了吧。这样的员工毫无凝聚力，也不团结！他们宁愿相信风言风语，也不相信自己的企业！还留下他们干什么？”
“退一万步讲，李氏集团真出现了危机，这些员工也不想跟着公司倒霉，纷纷提出离职。那么，他们给公司一个抵御危机的机会了吗？显然没有！”
“他们见公司不行了，就离职。见公司发展好了，再回来。请问，这样的员工能跟公司共同进退吗？”面对周艺的问题，李海霞虽然没有回答，但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周艺继续说道：“员工是弱势群体，我能理解他们的做法。”
“但是，这种在公司遇到危机时主动逃跑的员工，并不是咱们李氏集团所需要的员工。”
“我觉得，他们起码要给公司一个机会。如果公司真的遇到危机了，他们再走也不迟。”
“他们可能担心薪水待遇问题。海霞姐，你还记得上一次财务危机吗？清霜姐可是拿出自己的钱发给了员工。他们应该信任公司、信任清霜姐！”
“所以，我刚才才说，只要他们愿意离职，请海霞姐全部批准。这，也是清霜姐的意思。”
周艺并没有骗李海霞，这的确是李清霜的意思。
经历了上一次的财务危机后，李清霜发现了很多问题。
其中最关键的，就是员工的凝聚力和向心力不强。
所以，李清霜决定筛选掉一部分员工。
今天的事情，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听完周艺的话，李海霞愣了半天。
她一直从事人事工作，非常理解李清霜的做法。
只是，她有一点是非常不解的，便问道：“清霜……不，是董事长。她为什么不直接说明呢？周艺无奈地笑了笑，回了三个字：“心太软。”
心太软
李清霜心太软？
周海霞站在原地呆了几秒钟，便想明白了一切。
的确，是李清霜心太软了。
如果李清霜把这件事提前告诉了人事部，那么，这就上升到了公司层面。
如果有人离职，人事部便立刻批准，未免显得太没有人情味。
李清霜心底里还是不想看到有人提出离职的，尤其是在公司受到考验的时候。
所以，她并没有公开化处理，是想让公司和员工都保留一丝人情味。
想明白一切的李海霞，心中不由对李清霜多了一份敬佩。
她拍了拍周艺的肩膀，轻声说道：“我会尽量挽留。”
周艺立刻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会议室内，李清霜跟秦风签完了最后一份合同。
在众人的注视下，李清霜面带微笑，再次跟秦风握了握手。
然后，她面向了众人以及众人的手机。
李清霜见会议室内一片乱糟糟，还走了不少人，故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既然有人不愿意与李氏集团为伍，那就算了。”
李清霜认认真真地扫视了众人一眼，很郑重地说道：“大家肯定想知道，我跟秦顾问到底签署了什么协议。恰好，我也想告诉大家。”
说完，李清霜对着李晓芳点了点头。
顿时，李晓芳上前，与李菲菲将刚才签署过的第一份文件拿了起来，对准了摄像机的镜头。
现场众人出于好奇，纷纷看向了墙面的上大屏幕。
“什么！洛水春风被李氏集团兼并了？这怎么可能！”
“简直是扯淡！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