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因随着李嬷嬷来到清净的寿康宫。
宽敞，朴素却不失威严的大殿。金色凤椅上端坐着位白发苍苍，满脸皱褶，眼神却极为凌厉，像是要看穿天地般的老奶奶。
这位老奶奶便是万人敬仰的圣太后，她是先皇的生母，林徽因和林俊彦的祖母。
圣太后穿着朴素，手里拿着串佛珠，见林徽因来了，对她招了招手。
林徽因跪到圣太后的腿边，语气淡漠疏离道：“圣太后，您唤瑞清来是有何事？”
圣太后伸手摸上林徽因的脸庞，她微微一颤，圣太后冷笑道：“瑞清，祖母教过你多少次了，对后宫中那些怀有不轨之心的人要狠辣些，可你为什么总是不听祖母的话。”
林徽因一怔，随即明白过来。
在训练场，林子佩对她不敬的事传到圣太后耳朵里了，所以才会宣她来寿康宫。
圣太后厌恶庶出对嫡出不敬，可更厌恶被冒犯的嫡出毫无所动。
今日，她并没有责罚林子佩对自己的不敬。
想到这，林徽因眼里升起惧意，连忙叩首道：“祖母，那只是姐妹之间的玩闹，子佩妹妹不敢不敬瑞清的。”
“哦？原来是姐妹之间的玩闹啊。”圣太后转动着佛珠，面带笑意，眼中却是冰川万里。
林徽因看见那熟悉的笑意，顿时蔫了。
圣太后很生气时，就会露出这样的笑容，同时也敲定了一切无法逆转。
林徽因用力咬着嘴唇，不多久，嘴里便有了股血腥味，把血水咽下，道“祖母，徽因知错，请祖母责罚。”
林徽因乖乖认错的样子更让圣太后恼火，气的把佛珠丢在了她的脸上，怒斥道：“蠢货，我教了你这么多，你居然都给我当做耳旁风了。”
林徽因脸被佛珠打红，咬牙道：“瑞清犯错，甘愿受罚。”
“好，好一个甘愿受罚。”圣太后真真被气到了，怒道：“李嬷嬷，将瑞清带下去禁闭十日。”
李嬷嬷心疼的看了眼林徽因，欲开口求情，却见圣太后气的都发颤了，求情的话又咽回了肚里，带着林徽因去了后院深处。
后院深处是片青翠的竹林，竹林的中心有块巨大的假石，李嬷嬷伸出手起动假石上的机关，假石向右挪开，一条幽暗的楼梯路出现。
“公主，请。”李嬷嬷侧过身，给林徽因让出了路。
走在楼梯上，林徽因能听见“嘶嘶”的吐舌音，这让她头皮发麻起来。
跟在后面的李嬷嬷无奈道：“公主，你本不必受此折磨的。”
不必？呵…林徽因自嘲一笑，有些恨道：“我来这受罚不就是圣太后想要的吗？”
话落，李嬷嬷沉默了许久，轻声无奈道：“公主，圣太后是你的亲祖母，她做什么都是为你好，你……”
“什么为我好。”林徽因猛地转过身。情绪十分激烈的又道：“李嬷嬷，我的祖母不会把我关在蛇房里，不会让我疯了般的日夜读书，不会让折磨我……圣太后不是我的祖母，我的祖母早在五年前就死了。”
累积了数年的怨气终于爆发，那刻，林徽因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李嬷嬷是看着林徽因长大的，知道她这些年过的有多艰难，但也深知圣太后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夹在中间李嬷嬷只有无奈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