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进车,那胖子就问我:“兄弟,你这是干什么了造成这样儿啊?”他的声音还有点颤抖,搞得我有点想笑,那声音就跟肾虚了一样……
劫后余生的喜悦让我有些亢奋,所以并不像一个失血过多快死了的人,所以我就编了个理由,跟那胖子说道:
“哥们儿,我是被绑架的,我身上这些都是动物的血,他们要拿这个勒索我家里人,这会儿他们估计还在追杀我,你可得救救我呀。”
这个理由简直天衣无缝啊,再加上我那真切的语气,那胖子当时就惊了,连忙甩给我一条手巾叫我擦擦血,随即扭动钥匙,一脚油门,半挂就朝前冲了过去……
我这毛巾刚接到手,他就冷不丁来这么一下子,我由于惯性后脑勺一下子撞到椅子上,给我疼地直抽凉气啊。
但我没叫出声来,看着那胖子一脸生无可恋的神色,我知道,他信了,深信不疑那种,晶莹的汗珠覆盖了他的脸,簌簌往下落着,但他好像感觉不到,只是把半挂开出了跑车的感觉……
我擦用这半湿的手巾擦着脸,几乎每擦一下,就是一阵疼,这白衣女鬼泼得到底是什么,怎么跟硫酸一个样啊。
我抬起脸,却发现自己的脸并没有什么创伤,之前车祸也只是擦破了点皮,我的脸跟正常人差不多,只是苍白了些,可这我当时明明有种被泼硫酸马上要毁容的感觉啊……
我目光下移,看向路面,心中顿时惊了,这都快要进城了,这我们村离城里少说七八里路,这半挂十几分钟就给开到了?果然人的潜力是无限的,这给吓得半挂都能飘移啊……
“诶,我说兄弟,你有没问到一股怪味儿啊,跟地沟油似的。”那胖子尴尬一笑,把窗户开了个缝,因为是夏天,很热,同时用左手抹了一把肥脸上的汗珠,说道。
还别说,听他这么一提,我做了一个现在的我看来很迷的动作,我竟然把自己的手凑近鼻子闻了闻,这一闻不要紧,本来就被颠簸的列车整的有点恶心的我差点没直接吐出来,真臭啊……
这味道比之前我闻过的东西都要臭,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啊,真的是能让人瞬间吐出来。
但我这一干呕,胖子“噗”一声就笑了,但很快缓了过来,大概是看我满脸想杀人的神情,于是转移了话题……
“我说哥们儿,你这是不铲子啊,这铲子咋这形状呢?”不得不说啊,这胖子还真是自来熟,还是我这么一个“刚摆脱追杀的被绑架者”。
“额,这个啊……”我一边支支吾吾应付着,一边把镇魂铃,摸金符,还有那红衣女鬼给我留下的那块令牌似的碎片放进了我那快碎成布条的包里,防止扯出更多话题……
“哪一个啊?”说实话,这胖子是真不会聊天啊,字眼往死了扣啊,看着他那一脸期待的神情,我只能继续胡编乱造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开始用这把铲子去圆上一个瞎说的胡话,一脸痛苦表情,这表情不是装的,我真的是浑身哪哪儿都疼啊,“他们拿这个是用来折磨我们的,是用来专门做男的那玩意儿的。”
讲到这我自己都被自己编的话吓得出了点汗,感觉一阵畅快,可胖子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担忧又没心没肺地问道:“兄弟,看你一身是血,你那玩意儿还在不。”
我差点蹦起来给他一巴掌,我那玩意要是不在了,还活个啥意思啊,突然,胖子刹住了车,我没系安全带,好在并没有直接撞到前挡风玻璃上……
“哎,你干嘛啊。”我有些恼火,这货不会是第一天拿驾照吧,这差点就给我坑死了。可我看着胖子那怀疑人生的表情,我也被吸引着向前看去。
平时没几个人走的村里通往城里的路口上,此时竟然挤满了人,好多我都认识,都是邻村的人,此时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就跟活见鬼了一样,不用说,这些村民肯定也撞鬼了,除此之外,还有几个警察在那边整顿秩序,堵得水泄不通……
一个年轻警察看到我们,就朝我们招了招手,示意着让我们靠边停车,我这满身是血,要被发现了,还不得给我安个杀人犯的罪啊……
胖子却是一脸不在乎,拍拍我肩膀,胸有成竹地说道:“放心吧兄弟,我保你没事。”他说话的时候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嬉皮笑脸,整个一副社会黑帮老大的模样,完全不像是一半挂司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