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妈呀,可了不地啦!快来银呀!出事啦,出大事啦!”
孤庄村地闲汉三癫子连滚带爬的跑回村里,脸上的表情跟大白天见鬼了似的。
“三癫子,你小子又干哈?”
村里大树下,几个坐着地白胡子老头,见三癫子这副表情,纷纷破口大骂。
世道不好,村里满是萧条。
明明是夏天地午后,村里却人影稀少,村中的空地上来说话地人都没有。
太平年间这个时辰,正是汉子们端着老碗,蹲在大树下,边吃边说荤话地时候。
可是现在,大多数人都无精打采地在家里,勒紧裤腰带节省粮食。
“外边..........外边.........”三癫子呼哧带喘,“外边来大兵啦!俺远远看着,得有好几百,当头地骑着高头大马,后面地举着刀枪!”
“赶紧通知保长刘大户!”树下面一个白胡子老头,以超乎年龄地矫健站起来,用拐杖敲打着,大树底下的铁钟,扯开脖子喊,“各家各户听好了,官军来啦!把粮食牲口,还有各家的闺女婆娘都他娘地藏好喽!让后生们抄家伙!”
“不是官军!”三癫子喘匀了气儿,大声道,“是红巾军,俺看他们脖子上都缠绕着红巾!”
造反地红巾军?
几个老头发楞,这功夫又是一个乡民连滚带爬的进来,“不好啦,大兵进村啦!”
安静的乡村顿时乌烟瘴气,鸡飞狗跳起来。
家家户户打开地窖,孩子女人抱着家里值钱的地方藏进去。
这年头,老百姓可没地方讲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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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孤庄村儿?”
小九骑在马上,连续的奔波让他双腿有些拉跨,呲牙咧嘴地问。
他这一呲牙咧嘴,身前一群乡民直接给吓坏了。
“大王呀,俺们村里可啥值钱地东西都没有呀?”一个老头求饶道,“好不容易攒点粮食,都让官军抢走啦!俺们都揭不开锅了!”
“谁他说抢你了!”花云咧着大嘴,“问你这是不是孤庄村儿?”
“是!”乡民们畏惧地说道。
“你们村是不是有个刘大户?”小九又开口问道。
“对,有!”三癫子大声道,“大王,他是保长,他家有钱!”
“你带路!”小九挥舞马鞭,“找他!”
“俺?”三癫子犹豫下。
铛地一声,一块半截大拇指大小的银块子,直接砸在他脚边地石头上。
小九扇着脸上的热风,“带路,赏你地!”
乡民眼睛都直了,那可是银子,随后安静的村庄沸腾起来。
“俺们也能带路!”
“大王,俺有力气,俺能帮你们装粮食!”
“大王,赏俺块银子,俺帮你抓刘大户家地猪!”
真他娘的民风淳朴!这刘大户也够招人恨地。
转眼刘大户家的院子就到了,说是大户,其实也就是住得宽敞点,院墙高一点,濠州城里这样的宅子有地是,但是在这乡下,就是鹤立鸡群。
刘大户家的房门紧闭,小九带着士卒赶到,院里传来男人焦急的咒骂,女人小孩的哭声,还有牲口的嘶鸣。
“叫门!”小九在战马上摆摆头。
三颠子一阵点头哈腰,上去乓乓一通凿,好像债主上门要债一样。
“刘大户,块开门,红巾军地大王来找你来啦!”
院子里忽然死一样的沉寂,紧接着骤然爆发出一阵女人的哭嚎。
“当家地,等等俺呀!”
随后就听扑棱一声,南边墙上,一个汉子夹着一个男孩,撒丫子就跑,两腿下面全是灰尘。
这是?
害怕之下,老婆财产不要了,就夹着儿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