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忠心的仆人赶紧拿来痰盂,在边上伺候。
这一吐就是天昏地暗,眼泪都下来了。
“这如何是好?”张志坚哭道,“淮王若是知道他外甥死在了本官的境内,说不得要拿本官的人头祭奠。”
大元朝廷,无论皇帝还是贵族,那汉官就跟自家的奴才一样,说打就打,说骂就骂。这些人大都金銮殿上,被打板子仗死的文臣,数不胜数。
以往历朝历代,皇帝杀大臣最多赐死。可是大元,直接用棒子打死,根本没商量。
想到此处,张志坚手脚冰凉,心中万念俱灰。
这时,知府的师爷在边上,担心的说道,“东主,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兵战凶危,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死一万户您还能挽回。现在最要紧的是,小心红巾贼,趁着大胜之威,一鼓作气,冲咱们而来!”
“你说是,他们打滁州?”知府张志坚大惊之下,都不吐了,站起来茫然地说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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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抓住师爷的手说道,“先生,这如何是好?”
那师爷比知府年纪大些,经历过的事也多些,“学生看,不如这样。遣使节去那大小朱的军中,多送金银粮草,请他们不要进攻滁州。贼人造反,无非是钱粮二字,有了这些东西,他们也不愿意死人。”
“随后,东主您在花钱疏通上司,就说年纪老迈请辞乡里.....”
“那,本官的官不就丢了吗?寒窗苦读十余年,好不容易位列府尊,这如何使得?”知府张志坚说道。
“东主大人,红巾贼今日不来明日也要来,滁州若能守住还好,若是守不住,别说官位,您地身家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两说呀?想做官,只要有银子,您活动活动,哪里不成?这淮西地面,郭子兴一人就已经够呛,现在又起来了大小朱,早晚是是非之地呀!”
张志坚六神无主,随后说道,“派人去红巾贼那里?派谁去?”
师爷沉吟半晌,说道,“此事断不能是朝廷命官前去,滁州守备武将那些人不行。”说着,皱眉思索一会,笑道,“州衙的班头濠州人曹震,为人勇猛,去年剿灭山贼的时候,他亲手砍下人头七颗。学生看,他可以!”
张志坚眼睛一亮,“来人,传曹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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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将领,小九背着手晃荡着回家。
一路上,脑子里都在琢磨。
朱重八让自己领兵去打滁州,这仗该怎么打?
滁州是山城,比濠州城池还要坚固。
常胜军两万多人,滁州起码也有数千守军,要真是坚守不出,死伤一定不小。
想着,家门到了。
推门进院儿,院里那条小九看着不顺眼的黑狗,夹着尾巴藏起来。
屋里的灯还亮着,月牙儿在那吃木尺,给几个孩子量着身高,似乎是要给他们做新衣服。
烦恼的事抛在脑后,小九开门进去,兜里拿出一包在敌人那里缴获来的肉干。
“小地们,你们今天有口福了!风干牛肉!”
“爹!”孩子们欢快的围了上来。
月牙儿接过来,看看小九,甜甜一笑。
当年,其实也就是去年。
他俩人,分吃一包牛肉干。
今年,他们家里多了几口人。
看着孩子们吃的狼吞虎咽,月牙儿笑道,“小九,咱们要是有个亲生的孩儿多好!”
小九一激灵,“那个....我洗洗睡了,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