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曾信誓旦旦地给她保证,她以后一定会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司徒家需要靠着她继续维持百年荣华。
只待太子回来,她就是太子妃。
然而这些都是骗她的。
姑姑根本做不到她承诺的事情,她给了她希望,又让她失望,最终却连她的婚事都阻止不了,让她陷入这般绝望境地。
司徒婉恨极了。
恨太子薄情,恨云子姝害她如此,恨姑姑说话不算话,恨皇上给她赐了这样一门婚事,更恨忠义侯手段残忍,暴戾无情。
她从司徒家高高在上的嫡长女沦落到如此地步,他们每一个人都脱不了责任。
坐上马车前往国舅府,司徒婉开始酝酿起悲伤情绪,眼眶发红,晶莹的泪珠一颗颗滚落下来,无声的悲痛更能激起旁人的心疼和怜惜欲。
傍晚时分,天色暗沉下来。
天边乌云滚滚,仿佛预示着不详的征兆。
薛医女给云子姝把完脉,恭敬地说道:“太子妃脉象平稳,没有异常。”
云子姝嗯了一声,抬眸看见司沧从外面走进来,开口道:“你们先退下。”
香兰带着侍女们告退,冷月和冷霜守在门外,随时等着两位主子的吩咐。
“司徒煊的死在我意料之中。”司沧走过去,在床沿坐下,“你现在怀有身孕,别担心外面的事情。”
“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云子姝表情平静,“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司沧,你不觉得很巧合吗?陈太医没去之前,这么多天司徒煊一直是不见好转,可至少还有一口气在。陈太医一去,人就没了。”
“你怀疑陈太医?”
云子姝摇头,“应该跟太医无关,只是觉得太巧合了些。”
“我刚才差人去问了一下,陈太医去国舅府没有任何异样举动,进屋之后也只是查看了他的伤势,看伤时司徒凌毅和司徒夫人都在,陈太医既没有用药,也没有对司徒煊做些什么。”
云子姝道:“所以只是巧合?”
“不是。”司沧声音低沉,“不过若真有蹊跷,最大的可能应该是出在卦妃身上。”
云子姝皱眉:“卦妃究竟是什么人?她想干什么?”
“卦妃年轻时跟着皇帝征战,她的卦术很灵,在战场上起的作用比谋士大得多,立下战功无数。”司沧淡漠,“东幽能有如今这般强大实力,卦妃功不可没,所以皇帝对她深信不疑。”
云子姝挑眉:“如此厉害的女子,应该比皇后更适合母仪天下。”
“或许这正是她的聪明之处。”司沧语气平静,“她卦术厉害,淡泊名利,谦和平易近人,像个恬淡如水的女子,不争不抢,跟皇后完全是两个性情。如今皇后已经为她的愚蠢付出了代价,而卦妃不但活得顺心如意,依旧还能享受着皇帝对她二十年如一日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