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沧神色微冷:“家国大事尚未弄清,何来的时间选秀?”
“回禀皇上,选秀也是皇族不可忽略的重要大事之一,充盈后宫是为了子嗣绵延,让江山后继有人,臣等——”
“够了!”司沧眉眼冰冷,充满着不耐,“皇后肚子里怀的难道不是皇族子嗣?她有孕在身本就辛苦,还要操心国家大事,你不体贴也就罢了,还在这里给她添堵?是想把你的位子让出来,换个人来做?”
“臣不敢。”礼部尚书慌忙跪下,“臣该死,皇上息怒!”
其他想跟着劝谏的大臣听到此处,瞬间歇了心思,默默站回原位。
皇上选秀固然是大事,但也没必要为了这件事丢了差事是不是?何况皇上才刚登基,以后有的是时间选秀,不急于一时。
早朝就在众臣心惊胆战之中结束。
帝后相携离去,大臣们跪地恭送,高呼万岁,直到大殿上安静下来,几位臣子才敢转头窃窃私语:“那个……皇后娘娘有孕固然是辛苦,可操心国家大事也不是我们的决定,皇上这番迁怒是不是有些不合理?”
既然有孕辛苦,那皇后娘娘安心搬去凤仪宫养胎多好,为什么一定要坐在殿上跟大臣们一起议事呢?
朝政大事本来就不该有女子参与嘛。
然而即便是这些话,他们也只敢小声议论,生怕被别人听了去。
“不合理又能怎么样?”另外一位官员叹气,“难道你敢抗议不成?”
成王一家流放,冯知远和匪寇判了秋后问斩,皇后娘娘怀有身孕,需要保持心情愉快……这个节骨眼上,敢抗议的人只怕没几个吧。
大臣们陆陆续续退去。
司沧和云子姝先去了御书房,一起把今日份的奏折处理完,元海带着几个内侍站在一旁伺候,端茶递水,研墨传话,除此之外,便只有帝后二人偶尔闲聊的声音。
待奏折批完,元海连忙吩咐太监端来清水,伺候两位主子净手,并顺势开口请示:“皇上,皇后娘娘,奴才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司沧平静地瞥他一眼:“不该说就别说了。”
元海一默。
云子姝淡笑:“元公公想说景阳宫那位皇后?”
“是,皇后娘娘圣明。”元海连忙点头,恭敬地开口,“奴才是想问,皇上打算如何安置……”
司沧淡漠:“她不是已经被太上皇打入冷宫了?”
元海小心翼翼地笑道:“是,但是也总得有个名分不是?皇上您登基之后,皇后娘娘将入主凤仪宫,景阳宫那位是不是该升为太后了?虽说被打入冷宫,可太上皇没有废她后位,这……这宫里总不能有两位皇后,否则于礼不合呀。”
尤其这皇后还是皇上的母亲呢,不管有没有感情,都不能乱了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