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要改变一种两种药材,让方子变成一个恶方,对病人有害,反促其病情恶化。如只改换一味药就能做到,那是最好。”卢嘉瑞说道。
“医者仁心,开方治病只望治好,怎么要让方子变成恶方呢?老夫还是不明白。”郭老先生疑惑不已。
“老先生您就先别问这些了,您就按我说的去想一想,看能不能做得到。”卢嘉瑞也不想就说得太明白,却只想把事做成。
“老夫做郎中一辈子了,何忍出此等坏主意去坑害别人,尤其是已经病痛不堪的人呢?”?害人之事,郭老先生是想都不敢想。
“老先生,您放心,我也绝不是要让人用这单方抓药,不会毒害人的。”卢嘉瑞说道。
“那你要改它干什么呢?”郭老先生追问道。
“这个您如今不用管,以后我会告诉您的,但我保证不会让人抓药来服用,这个您尽管放心。”卢嘉瑞言之凿凿地说道。
“好吧,既然你这么讲,老夫想想看。”郭老先生说罢,开始审看方子。
“将麻黄这味药改为黄芪,老夫看就差不多可以了。”郭老先生看了,想了半晌,说道。
开药铺也有很长时间了,耳闻目睹,卢嘉瑞略懂一点药理,但终究不明了各味药材搭配的精妙,就追问仔细,郭老先生如此这般的给他说了有两炷香的功夫,他才大致明白这种药味改变导致的奇妙的功效改变。
“这个方子配伍简单的变化就有这么奥妙的功效改变,是不是所有郎中都能知道,都能看得出来呢?”卢嘉瑞问道。
“大凡有些年头的老郎中大概都能看得出来个一二,但是否能完全清楚明白,就不一定了。”郭老先生说道。
“那这样吧,就麻烦您老人家找一个同行,将您跟我说的这些都仔细的跟他说了,当有人问起他时,他能道个详细明白。”卢嘉瑞说道。
“这倒好办,老夫跟师弟说一下就行了。”郭老先生说道。
“不是城北分号的祁老先生吧?最好不要是我家名号药铺的郎中。”卢嘉瑞问道。
“也行,老夫还有另外一位师弟,在聊城,就在县衙前安正大街寓所诊病。”郭老先生说道。
“那好,等下老先生早点收工回去,就去找您师弟,把这事说了。”卢嘉瑞很高兴,他师弟就在县衙前大街,正方便。
“看如今日色不早了,也放闲了下来,不若老夫收拾一下就回去吧!”郭老先生说道。
郭老先生趁着这会没有病人来诊病,收拾一下就先走了。卢嘉瑞就在老先生的诊病桌子上,将抄来的方子又重新抄写了一张,不过将里边的麻黄改成了黄芪。抄好方子,卢嘉瑞就在自家药铺抓了十副,拿了就上楼去了。
卢嘉瑞回到自己房间,将药放到桌子上,将冬花叫来,交代她每日煎煮一副,煎煮好后就把药汁倒了,然后找个竹筐,将药渣装着放起来。
“少爷,这好好的药,煲了没用,还白白的费了柴火,却是为何啊?”冬花十分不解地问道。
“你不要问为何,照着做就行了。”卢嘉瑞说道。
卢嘉瑞对靳冬花感觉很不错,细心照顾女儿,又承担着全家和下面药铺伙计的饭食,干活勤快,没有什么怨言。开始到家来时,只是埋头照料杏儿,兼顾些家里杂活,很少说话,慢慢地熟悉,慢慢的习惯这里的生活后,话才渐渐的多了些,分派给她的活儿也多了很多。如今杏儿大一点了,娘亲从药铺买卖中抽身出来,把看管杏儿的事儿逐步的揽了过去,冬花就更多的管着家里的伙食和其他的杂活了。人口这么多,这些事情就够她忙的了。
“喏,少爷!”冬花应了声,将药包拿了出去了。
果然不出卢嘉瑞所料,过了八九日的一个早上,卢嘉恭就跑到瑞安大药铺找卢嘉瑞来了,同来的还有柴荣。
“我娘,我娘,她——她过世了!俺过来跟大哥说一声,大哥上次说过叫俺有事要跟大哥说的。”见到卢嘉瑞,卢嘉恭就哭丧着脸,吞吐着说话道。
柴荣不说话,只看着卢嘉瑞。
“俺这次跟卢嘉恭一起来,一来是帮卢嘉恭一起买个棺材和采办一些丧葬什物回去,二来也是来看看大哥,这么许多年都没见过面了。”静默了一小会,柴荣说道。
“是许多年不见了,”卢嘉瑞说道,“其实我也常常想念你们,想起小时候一起玩耍的情形,尤其想起小时候那些说过的誓言。”
卢嘉恭和柴荣不说话,似乎在回忆曾说过什么誓言。
“你们来了就好,俗话说了,人死不能复生,虽然是娘亲去世了,不免悲伤,然而大老爷们的,需自己也看得开一点,好好把丧事办了。我让你来找我,我想着总得为弟兄做点实在事。先耽搁一下,到楼上客厅去坐一会,喝口茶。”卢嘉瑞见卢嘉恭和柴荣不说话,又继续说道,然后又吩咐崔乐进道,“崔乐进,你快快去找占宣立来。”
卢嘉瑞说罢,便领着卢嘉恭和柴荣一起上楼,到厅房叙话去。
到底卢嘉瑞要怎么帮卢嘉恭呢?欲知后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