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后,两人请梅义仁到一个茶馆喝茶,提起在昨晚酒楼上说过的事。孙大壮说道:
“俺们三个都得到了卢大哥莫大的恩惠,有事做,有钱赚,生活过得好。如今,卢大哥有烦恼,俺们理当出头,为大哥排解,方见得俺们兄弟有情有谊!”
“俺和大壮都是粗人,有些勇力,想替大哥办事,又怕办砸了,想来义仁兄弟读书多,比俺们有见识,请义仁兄弟给俺们出个主意,出力的事情俺们做。”陈钢达说道。
“你们两个打算怎么做?先说来我听听。”梅义仁问道。
“俺们两个也商量过,过两日就趁一个夜黑,到他铺子去,砸烂了事!”孙大壮与陈钢达对个眼,先说道。
“就是,趁夜晚时,将他家铺子砸个稀巴烂,看他怎么开?”陈钢达也说道,“往后要再开,便再砸,看他还敢!”
“黑夜里,俺们黑衣黑裤,蒙着头脸去,万一碰见人,也认不出!”孙大壮又补充说道。
“不,这样不好,我教你们一个法子,光明正大的去做,保证没事!”梅义仁听他们两个说毕,想了一会,说道。
“能有这般好的法子?快说与俺们听!”孙大壮与陈钢达同声问道。
“你们过来,我说与你们听!”梅义仁招招手,孙大壮与陈钢达两个便凑过去。
梅义仁就在他们耳边低语了一阵。
“妙!义仁兄弟高妙!俺们就去办!”?孙大壮与陈钢达异口同声说道。
“不过,借银子的契书怎么弄?”孙大壮问道。
“这个我来弄,我弄好了交给你们。”梅义仁说道。
三人商议好事情,再盘桓了一会,便散了茶会,各自回去,准备干他们的“大事”去了。
三四日后的一个午后,快要到向晚时分,沁侃药铺已经关上铺子门,伙计已经放工回了家,郁沁侃独自在整理铺子物件与药材,尚未离开。忽然,虚掩的店门被猛力推开,进来两个彪壮的大汉,两大汉进门后又把店门给关上,拴了。
“你们何人?作何勾当?”郁沁侃丢下手中药材,转身喝问道。
“哼哼哼!郁沁侃,还装蒜!你欠俺们家卢老爷两百两银子,早逾期了,还赖着不还,什么意思?今儿俺们来收账的!”孙大壮冷笑一阵,瓮声瓮气地说道。
“你血口喷人!我何尝欠你家什么卢老爷的银子来?”郁沁侃一听,气愤地说道,“你等给我出去,这是我家药铺,不许到这里来撒野!”
“哼哼哼!”陈钢达说道,“白纸黑字的契书在此,还想抵赖!”
陈钢达一边说着,随手掀翻那张诊病台,又飞起一脚将凳子向郁沁侃踢去,吓得郁沁侃不禁一颤,嘴里说道:
“我并没有欠你们家卢老爷银子,你等休要胡闹!”
“你不马上还钱,爷爷我就要闹个够!”孙大壮说道,一边就走过去两手将掌柜桌举起,往下一砸,桌子便发出断裂拆散的声响,嘴里骂道,“你这狗杂种,不还银子,休想过去!”
“你等说我欠银子,有何证据?休要胡说八道!”郁沁侃看来者不善,只好问道。
话未说完,孙大壮便与陈钢达一起过去将郁沁侃架住,孙大壮从衣兜里摸出借钱契书,在郁沁侃面前摊开,说道: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自己写的借钱契书,看清楚点!”
郁沁侃看那契书,字迹确实很像是自己的字迹,就争辩说道:
“这契书是假的,我从未写过这张契书,这一定是假的!”
这时,陈钢达已经掏出一包红墨油,孙大壮捉住郁沁侃的手,将其右手拇指沾上红墨油,然后捉定,就在契书上写有郁沁侃名字地方按下去,盖上红手印。孙大壮狠声说道:
“契书上有你签字画押,还想抵赖,你不想活了?”
两人将郁沁侃向着墙边用力一推,有些单薄瘦弱的郁沁侃便重重的撞到药柜上,然后摔倒地上。孙大壮继续说道:
“本金两百两,到如今连本带利要两百五十两,少一个子儿都不行!你还不还?”
这时,郁沁侃才知道这两人纯粹是来搞事的,但没有办法,双手抵不过四拳,更何况这来的是两名彪型壮汉。
“我要告发你们,无赖!强盗!”郁沁侃歪倒地上,无力地喊道。
孙大壮与陈钢达这时不管郁沁侃,只管在铺子里狂砸一通,将药柜推倒砸烂,将称药折断,将桌子、凳子乱摔,将药舂、药碾砸到地上,还要找砖石来砸烂。
郁沁侃在一旁要是出声叫喊拦阻,两人便将物件用力扔过来,砸到郁沁侃头上,吓得郁沁侃都不敢吱声。
等到孙大壮与陈钢达两人砸够了要离开时,铺子里已是一遍狼藉,破烂遍地,无一样东西完好的了。临走,陈钢达揪起郁沁侃,孙大壮一个猛拳打到郁沁侃胸前,郁沁侃登时倒地晕死,迷糊中听见有人放话道:
“明日我等便告官去,你不还钱,还有你好看的!”(本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