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卢嘉瑞说完,钟明荷便兴奋地抢着说道:
“‘茶’字!‘请坐奉茶’!”
“嗯,那你就将纸签揭了去讨赏吧,就那边!”卢嘉瑞说道,用手指指侧边不远处摆放的一个桌子,边上坐着一个兑赏的管事,时不时有人拿着谜面纸签来兑赏。
于是,卢嘉瑞便揭下纸签交给钟明荷,钟明荷一把拿过纸签,便快步向兑赏台走过去,卢嘉瑞与金愫怡就站在原地等候。过了不久,钟明荷拿了一小包糖块和糕饼回来,嘴里早已在嚼着东西,兴奋地说道:
“这奖赏的糖饼还不错,很甜,你们也尝尝!”
说罢,钟明荷给金愫怡拿了一块糖吃,卢嘉瑞则说道:
“你们吃吧,我不吃!”
“这么好的东西你不吃,正好妾与愫怡两个可以多吃点!”钟明荷笑着说道。
“看你这么爱吃,咱们去多猜几个谜,让你吃个够!”卢嘉瑞说道。
三人又继续往前走,看见一个灯山是三个神仙的造像,一个是太上老君,一个是捧着仙桃而边上带着仙鹤的寿星,一个是王母娘娘。与其它灯山不同的是,这座灯山会动,王母娘娘在招手,太上老君在绕着炼丹炉转,而寿星翁则绕着整个灯山转。钟明荷看见便惊喜,问道:
“这灯山怎的会动的?”
“你看看那边,都有人在摇动呢!”卢嘉瑞指指一边稍暗处,说道,“旁边有人摇,里边有机关带动,当然就能动了!”
“这些人真聪明,这也想得到!”钟明荷说道,“在济州,在堂邑,在聊城,奴从未见过这般宏大的灯会,也没见过这般热闹的元宵节,这灯山做得这等奇巧有趣!”钟明荷说道。
“这是京城,皇帝所在的地方,济州、堂邑、聊城自然不能比!”金愫怡说道。
“二娘嫁到京城来,享受繁华热闹便是家常事了!”钟明荷说道。
“这也是托老爷提携之福,奴心下甚是感念哩!”金愫怡说道。
“这都是愫怡命中的福分,我等只望愫怡过得好。往后如若我家有事,还请愫怡多在费爷那里美言,更好的通达蔡太师座前。”卢嘉瑞说道。
“这个自然!”金愫怡说道,“卢老爷是奴的恩主,奴这辈子都会记得的!”
三人看了一会,转身正要继续往前走,忽然后边有两个男子拼命赶的冲过来,一个无头无脑的一头撞到钟明荷怀里。钟明荷一个趔趄要往后倒,幸亏还一手拉着卢嘉瑞,才勉强支撑着不至于倒地。那男子抬头一看见钟明荷,摇头晃脑,嘴里说道:
“哎哟!谁家娘子这般标致,也出来观灯!我看这万千灯火都不如娘子好看哩!”
说罢,双眼还不停的在钟明荷身上扫来扫去,全然不顾傍边的卢嘉瑞和金愫怡。卢嘉瑞看这两人似乎是吃了酒,有些醉意迷离的。
“嘿,我说这位哥儿,险些撞倒了我夫人,还出言不逊,是何道理?”卢嘉瑞厉声问道。
“谁说我撞倒了这位娘子?这里人多拥挤,挨肩擦背的,碰到撞到也是常事,你怎就怪罪于我来?我又如何出言不逊了?”那男子一身华贵绣花缎子衣裳,头戴貂绒帽,这时甩头转脸对卢嘉瑞,反问道。
“依我看你是故意冲撞我娘子的,欲要欺辱我娘子!”卢嘉瑞高声呵斥道,“你得陪个不是!”
“嘿,笑话,这里人来人往的,你撞我,我碰你,有何可怨的?要是怕碰到,你不该到这里来啊!”另一个身穿深色绸布衣裳,头戴绒布毡帽的,上来插话道。
“这么标致可人的娘子不带出来游逛,锁在深闺,倒是可惜了,害得我等见不着。”“貂绒帽”一脸的酒意,迈开步子,竟上前来一把抓过钟明荷的手,说道,“娘子,不如与我去吃酒,咱们好好欢乐一番!”
钟明荷“啊!啊!”的尖叫两声,吓得忙向卢嘉瑞扑去,手上的糖饼纸包也散落地上。卢嘉瑞迅即飞起一脚踢将过去,“貂绒帽”踉跄两下,重重的倒在地上。
“你敢行凶!”那同伙“绒布毡帽”叫起来,过去扶起“貂绒帽”,喊道,“你胆大包天!你敢踢倒我家少爷,要我家少爷有何不适,要你狗命!”
这时,两名禁军已到跟前,问何故争吵喧哗。
“这无赖假借酒意,故意摔撞我家娘子胸前,意图欺辱我家娘子,尚不知歉悔,还要动手拉扯我家娘子,纯属调戏良家妇女,着实可恶,请军爷主持公道!”卢嘉瑞说道。
“本少爷如何欺辱你家娘子啦?本少爷如何调戏良家妇女啦?你可别张开血口乱喷!”“貂绒帽”整理一下衣帽,似乎从酒意里回过神来,却反咬一口,大声凛然说道,“本少爷只是在这里游逛观灯,不幸被人碰倒,抬头看时,正是你这疯女人!你该向我赔礼才是!”
“对啊,长官,是这女人冲撞了我家少爷,害的我家少爷摔了一跤,刚刚爬起来,你都看见了!”“绒布毡帽”帮腔道。
“你胡说,明明这无赖欲行调戏之事,反而血口喷人!”卢嘉瑞愤怒说道。(本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