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你还要颓废道什么时候！”
华雄看着一脸迷茫停在原地的张燕，忍不住大声怒斥道：“现在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是这个表情！”
“难道说你不准备给弟兄们报仇了吗！”
华雄搞不懂张燕为什么会这个表情，双脚微微用力，战马停在了张燕面前大声说道：“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像是什么！”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被打败了！”
“华雄，你来了。”
张燕抬头看向一旁的华雄，双目无神，整个人显得十分颓废“一口气死了这么多兄弟，这场战斗我不就已经失败了吗？”
华雄愣住了，没想到张燕在纠结这件事情，实在忍不住上下打量着张燕，好一会才说道：“你真的是张燕吗？”
“张燕，你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难道你不知道吗，战斗是肯定会死人的，你怎么会有这想法？”
华雄十分不解看着张燕说道：“你怎么会说出，这种玩笑话啊？”
“玩笑嘛？”
张燕勉强一下，没有说什么，看着刀斧手死去的尸体，缓缓说道：“华雄你知道饿肚子的滋味吗？”
张燕松开了手中斧子，用力在地面上抠出一块泥土，轻轻嗅着泥土的味道，张口吞下了粘有鲜血的泥土“土地是荒芜的，人的肚子是饥饿的，天空是灰色的。”
华雄愣住了，上一世那个时代，谁又没有饿肚子过？
“到现在我依然忘不了，我也没有办法忘记，我的村落，整整一个村落的人，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剩下的所有人，都饿死了。”
张燕一拳砸在地面上“明明有着大片荒芜的土地，但是却饿死人了。”
“后来···后来··后来···”
张燕眼前发下出一名手持手杖缓步走来的中年道人形象“后来我遇到了我这辈子永远无法忘记的人，大贤良师，天公将军。”
“那个时候，虽然每天都在死人，依然是饥一顿饱一顿的，但是我们都有盼头，我们认为我们可以开创一个新的世界，一个人可以人人吃饱的世界。”
张燕双眼充满了回忆，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以及隐藏在最深处的无奈“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大贤良师死了，地公将军死了，人公将军死了，很多兄弟都死了，我们失败了。”
“天空依然是灰色的，依然是灰色的没有任何变化，我们期待的黄天盛世并没有出现，无数人都死在了屠刀之下。”
张燕眼神痛苦，左手握紧了战斧，语气痛苦，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干我们这件事情的人，没有投降的机会，失败只有一个死字，哪怕是我们想要投降，也没有人会接受，没有人在意我们的生死。”
“就像当年一样，没有人在意饿死的人有多少。”
“那个时候，我也想过一死了之，追随大贤良师的脚步，这一世不能开辟一个黄天盛世，但是我相信，只要紧随大贤良师的脚步，下辈子，我们一定可以开辟一个黄天盛世。”
“但是不可以，那个时候，很多渠帅都死了，剩下的人们，需要有一个人带领他们活下去，我带着他们进入了黑山。”
张燕无力的坐在地上，右手用力插进泥土中“黑山土地贫瘠，每年的收成都很差，很差，但是为了能够活下去，不论是再怎么困难，我都要带着他们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