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凉坐在椅子里,细长冷白的手指轻轻搭在扶手上,长腿交叠,另一只手姿态慵懒的斜支着额头,微眯着的冷冽的桃花眼,睨着跪在眼前的已经伤痕累累不成样子的黄将领。
自那日黄将领跟人私通,被抓到后,虞凉就全权交给审刑司来处理。
毕竟审刑司的手段非同一般,不是谁都能从审刑司的一遍遍刑罚下来,还能嘴硬不张嘴的。
她却没想到,黄将领还是个硬骨头,这么长时间以来,还真就一个字都没有说过。
能让他如此坚持的……恐怕只因为他背后有一个能支撑着他让他觉得一定能救出去他的人。
虞凉隐隐有猜测出来是谁,不过没急着审问。
她看向黄将领,姿态尊贵,嘴角微微挑起,“想不到你如此的嘴硬,到现在还不肯说出来你背后的人是谁。
不过你背后的人是谁,就算你不说,我也猜测出来了一二。
但我想要你做一个证人,做一个指证他,出卖五皇子,出卖大周将士,能够站出来指证他的证人。”
“呵,你这辈子都别想做梦!”黄将领轻轻哼一声,态度傲慢。
只要他能挺住,只要他不说出三皇子的名字,等三皇子登基那一天,他照样能翻身。
就算他死在审刑司了,他的家人也能拿到一笔犒劳,三皇子也会念及他没有背叛他的份上,以后善待他的儿子。
虞凉手上拿着一个纸条,她轻轻敲着扶手,反应不紧不慢,等黄将领说完那句话了,她才看向黄将领,唇角挑起一抹冷冽的令人后背发寒的轻笑,“你家中似乎有一个五岁的儿子?”
黄将领脸色猛地一变,虞凉没理会他,继续说下去,“还有一位老母亲,你征战边疆这些年,你的妻子一直帮你照顾着老母亲还有你的儿子,若是他们知道你是个通敌叛国的人……”
“郁亮!”黄将领牙齿咬得咯咯吱吱作响,“我没有通敌叛国!你休想将这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头上!”
“有没有通敌叛国就是我一句话的事。”虞凉轻笑着挑起唇角,“这军中我说了算,就算我硬说你通敌叛国,治你一个通敌叛国的罪,你又能如何?与边奴人交战时,你偷偷放消息把我们的行程告诉他人,至于告诉大周国内的人,还是边奴人,有何区别?不过就是我使一二伎俩,给你随随便便找到证据的事。
你觉得,这军中如今是我的天下,这一二的证据,我做不出来?
想治你个通敌叛国的罪名何其容易。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祸及到你妻儿老母身上,他们会看着他们的儿子他们的丈夫他们的父亲,因通敌叛国的罪名入狱,然后问斩,你的儿子会一辈子活在他的父亲是个叛徒的罪名中,一辈子直不起腰来,你的妻子和母亲,会因为你通敌叛国,被那些曾被边奴人欺辱的人排斥,一辈子只能躲躲藏藏的生活。
你觉得你背后的人能帮你洗清罪名,能帮你照顾你的妻儿老母?
只要你在我手里一天,你就是个定时火乍药,别说救你,现在他说不定想着法的正要除了你。
我帮他找了个借口,处理了你,他高兴还来不及,更别说念及你的恩情,帮你照顾你妻儿老母什么的这种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