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裳对大娘微微一笑,没有回她的话,而是转身回院子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大娘说:“把新的戎服给我装两百件,我要带走。”
“没有张管事的签押,我做不了主。”
华裳回头看向大娘:“我没让大娘做主啊!我现在还是尚宫呢!给我装,两百件,一件都不能少。”
说罢,华裳又嘿嘿一笑:“我说的嘛!这尚宫我不能白干,快装快装。”
华裳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玄武军营帐门口,看着那一个个被人抬走的伤员和死尸,原率领玄武军的将军季末风,手中托着一支烟斗,驼着背站在华裳身旁和她说道:“看见了吧!伤亡位置全是喉部,反正我现在和你说什么,你都不信,这次的敌人和以往的敌人他不一样,不声不响的不说,暗器还打得贼准。是从断崖绝壁那边摸下来的,咱们的工事一律提前修筑,根本不起作用,人家打完就走了,也不跟你纠缠,让你拿钩镰枪和人家打一场,还找不着人,我季末风这一辈子,没丢过这么大脸,真他娘的邪门了。”
季末风越说越觉得郁闷,最后只得叼着他的烟斗抽起来。
华裳就这么一直看着他在牢骚,这时才说:“你老兄是不是给吓破胆了?我听你说了这一遍,全是给敌人提气,说敌人怎么怎么厉害,他怎么那么厉害,他敌人不是爹娘养的,刀枪不入啊!”
看一眼四周,华裳又道:“我看了半天,怎么竟是咱将士们的尸体,人家连根毛都没留下,难道你们的兵器都是往自己身上扎的?”
这话一出,季末风急了:“华裳,你可以恶心我,可你不能恶心我底下的这些兵。你刚才都看到了,那暗器不都是迎面发来的?”
说罢,季末风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去,气呼呼地说:“你个小妮子别太傲气。你上哪儿,你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兵。”
“季将军!”
“老子不是将军,早撸了。”说完季末风起身,直接拔腿就跑,也不顾身后喊他的华裳。
华裳蹲到地上捡来了一枚被遗落的暗器,仔细端详起来。
季末风回到了院子里,所有的将士们都喊他:“将军来了,将军你不能走。将军你不能走。”
“将军,我跟着你,要走一起走!”
“对,要走一起走!”所有将士齐声高呼道。
季末风看向众将士一眼,无奈地吼道:“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你看你们一个个的,还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其中一士兵上前说道:“将军,打从我进玄武军您就是将军,当天您就认识我了,人家问我为何杀敌人杀得这么起劲儿?我说,将军可是看着呢!他认识我。可现在换了一个新将军,叫我们如何上战场上去和敌人厮杀嘛!”
那位士兵的话,也刚好被从后面跟进来的华裳听到,她就站在门口看着。接着另一名士兵又道:“季将军,要走,你就把我们大家都带走吧!要么你举起大刀把我们都砍了也行。”
这些话听得季末风气到瞪大了眼睛吼道:“你个小兔崽子,你小子上战场是为了我季末风的呀?你是为了你爹,为了你娘,为了你家中的姐姐妹妹,为了千千万万死在战场上的弟兄打的。”
说罢,季末风对他身后的随从道:“福禄,收拾收拾那些破烂衣服给我,收拾好了,咱赶快滚蛋,给新将军囤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