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人如今也不在宫中,张大人又是朝臣。
血丝玉或许就在张太医手上这件事,蔡了了又还暂时不想告诉皇上。
要该如何试探张太医呢?
张太医将血丝玉藏得如此严密,以至于张大人和张美人寻找了这么多年,也都无果。
蔡了了拿出自己身上的那块血丝玉,已经布满血丝了,再差那么一点点就快要变成通体血红的血玉了。
变成血月之后,是否意味着蔡了了的生命也就要结束了呢?
就好像张大人在牢中所说,只要蔡了了的一滴血,就能让血丝玉变得红体血红的血玉。
如今这般,不过就是并没有改变事实,只是让血丝玉变成血玉的时间拖长了罢了。
血丝玉为什么会遇见蔡了了的血,就会变得通体血红呢?
变得通体血红之后,又有什么作用呢?
四纳国国内可没有像武国境内那般的血台。
蔡了了看着密密麻麻布满血丝玉的血丝玉,脑子一片空白。
就好像癌症患者,最后的时光一般,明知要死,却也只能无能为力。
或许就是明天,或许就是后天,或许……
痛苦又留恋。
第二天,张太医按着往日的时间,到了斋绣宫替蔡了了诊脉。
蔡了了早就在屋内的那个大圆桌前等着了,今天一切似乎都好静,张太医走进斋绣宫,鞋底粘上的每一粒灰层似乎都能看到,裙边因走动,扇动的气流似乎也能感受。
扇儿和万德福早已经在宫门口候着了,就等着张太医的到来。
张太医前脚一进斋绣宫,就听见斋绣宫宫门被关上,两门相撞发出木头之间,细小又清脆‘嘭’的一声关门声。
扇儿领着张太医到了屋内的门口,扇儿就在门口停下了,只留张太医一人进了屋内,紧接着扇儿将房门紧紧的关上了,并且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随时待命。
张太医此时也觉得心里也觉得进入斋绣宫的气氛有些不对,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这一切似乎也都是正常的流程,但就是觉得怪怪的,心里不由的发紧,手心出于本能的警觉,也出了少许的汗。
“下官见过娘娘。”张太医还是和往常一样,恭恭敬敬的行礼。
“张太医免礼,坐。”
“谢皇后娘娘。”张太医慢慢的起身,生怕起身动作太大,扬起太多的灰层来。
张太医从药箱中拿出诊脉的小垫子放在桌上,蔡了了倒也熟练,自己就把手放下了小垫子上面。
接下来张太医开始给蔡了了诊脉。
张太医从医几十年,这一套动作再熟悉不过,今天似乎也很熟练,但似乎也显得有些不自在,莫名就觉得紧张有些后背发凉的感觉。
张太医认真的,一边冒着冷汗的替蔡了了诊脉。
蔡了了直直的看着张太医,语气平淡的说道,“张太医觉得本宫的脉相可是有些奇怪?”
“回娘娘,恕老臣医术不精,老臣从未见过娘娘这般的脉相,这些时日老臣翻阅医书,也未查询到有娘娘类似的情况。”张太医右手诊脉,左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不是张太医医术不精,也不是医书记载不详。只是因为张太医一开始方向就高错了。张太医可想知道本宫这病的方向?。”蔡了了这话说的似乎自己比张太医更懂医术一样。
“还请娘娘赐教,老臣愿闻其详。”张太医依旧诊着脉。
“张太医可有听过一个关于血丝玉的传说。”蔡了了居然直截了当的问了,一点弯、一点圈子都不绕。
这就是蔡了了昨夜想了一晚上得出来试探张太医的办法。
张大人和张美人在四州城内寻了如此久,都毫无头绪,就说明此人根本就想拿出血丝玉,甚至可以这么说,只要不到最后一刻,此人是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有血丝玉。
既然如此,那么弯弯绕绕的试探,哪些已经被张大人和张美人用过的试探办法,又岂能有效。
不如直截了当,或许还能有下文,否则永远都没有下文。
听到血丝玉三个字,张太医又擦了擦额头没汗的额头。
“老臣才疏学浅,未曾听过。”张太医依旧淡定的回答道,但是语气中似乎多了一些紧张,多了一些浅浅的着急。
虽然淡定可以装出来,但是心里的变化,总是多少都会有。
只是有些人不善于掩藏,一眼就能识破,有些人善于掩藏,需要火眼金睛。
“哦!是吗?本宫也是前些日子,在这后宫中有些无聊的时候,翻了翻这宫中的老书。无意中看见了一本旧书,翻开了看了看,上面记载的正是血丝玉。”蔡了了目不转睛的盯着张太医,似乎不放过张太医,任何的神情变化。哪怕是极其细微的变化,也能要捕捉到。
蔡了了停顿了一些许,接着讲到,“上面说血丝玉乃是晚国圣物,一共有六枚。醇国有两枚,武国有两枚,四纳国有两枚。醇国的两枚可以启动在醇国内晚国的兵力,武国的两枚可以启动晚国在武国设下的瘟疫,四纳国的两枚分别可以启动醇国和武国。”
“娘娘讲的这些可与娘娘的病情有联系?”张太医似乎并不关心,似乎语气带着一丝很弱的逃避。
“张太医慢慢听本宫讲完。这血丝玉之所以叫血丝玉是因为这玉上附着的不是红丝,而是真正的人血血丝。当血丝玉遇到这滴血的主人时,就会让血丝玉慢慢布满血丝,一点一点吸收这主人的血,直至由零星散布的血丝变成,通体血红为止。”蔡了了
“如此邪物,还是扔了的为好。”张太医语气一直稳定,始终带着那弱弱的一丝杂物。
“张太医可见过血丝玉!”蔡了了不给张太医说话的机会,“张太医这话可要想好了再回答哦,否则便是欺君之罪。”
蔡了了眼神犀利的盯着张太医,似乎可以看穿一切,看透此时此刻张太医心中真正的想法一般。
张太医不敢看着蔡了了,就一直假装好着脉,蔡了了倒也不将手缩回去,就那么让张太医诊着脉。
这个时候蔡了了另外一只手,拿出了已经快要布满血丝的血丝玉,放在张太医的面前,“张太医,您仔细看看。”
张太医微微转头,看着放在桌上的血丝玉。
张太医的表情有些微微的颤抖,“娘娘为何会有这等邪物?”
“机缘巧合之下拾得。”蔡了了
张太医看着那块已经快要布满血丝的血丝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知道神情有些不太好,张太医似乎并不知道,血丝玉遇到主人之后,会有所变化的事实,似乎惊讶已经无法用强装来掩饰了。
“张太医可是愿意将你所有的那块血丝玉交给本宫。”蔡了了再次直接的问了。
张太医看了看皇后,眼神中都是迟疑,还有怀疑,总之有一堆的问题。
张太医该如何回答呢,如果回答可以,若是原皇后张太医自然可以信任;可是若是回答不可以,皇后必定还用尽手段,让张太医交出;又或者回答不知道,没有见过,但是显然眼前这个人肯定不会相信。
因为蔡了了通过刚才一系列的问话,一系列的观察,也已经确定。最后一块血丝玉真真的就在张太医的手中,从蔡了了确定的眼神中,张太医可以确定。
谎话大家都可以随意的说,只有实际行动才能应证话的真伪。
况且蔡了了的情况,旁人不知道,张太医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蔡了了当时虽然换了干净衣服,但是身上的那些伤骗不了别人。哪有摔伤烫伤能在床上躺了,足足两个月才能下床。
还有身上带着的那股火药味,当日在回姑娘宴会上,张太医那么说不过是应该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