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宗主联合几大宗门的掌门,一同又封禁了海弥境的界门附近海域。本来这也算拯救了宇辰界苍生,但宗主不知怎么想的,对于派出的那批弟子如何身死的,他选择了隐瞒下来,索性将他们的去处模糊,将他们的名姓在宗簿上抹除,所有记录消灭。”
听到这里,贺履柏满脸不可置信,“为什么要这样,那些弟子即算没能救成文泽界,却也给我们带来了重要讯息,若非如此,如今的宇辰界便和文泽界一样了!”
景嗣真人微微一笑,“师弟当年年幼,故而不晓得,派出弟子去文泽界本就是宗主的一意孤行,这是他自己做错的决定,他不敢承担此责任。因为那时候的叶宏阔刚刚登上宗主之位,两位太上长老尚在考核他的阶段,他惧怕这件事情暴露出去,显出他的无能和决策失误。”
“毕竟,当年两位太上长老更加心属我们的师父,华翰道君来做宗主。”
虞朵深深看了眼景嗣真人,心里对他的疑惑愈发浓重,这件事情上,从头到尾他表现的似乎什么都知道的模样,从时间推断,当年发生这件事情时,景嗣真人理应尚且年幼,他却晓得的如此清楚。
这究竟是为什么?
贺履柏听完,整个人有些懵,毕竟自小的教育便是锄强扶弱,惩恶扬善,如今听见如此教导他的宗门之主,做出如此见死不救的事情,甚至有点把人往火坑里推的意思,他有些接受不能。
“他们都来得及传讯,理应还有机会能救几个人吧?他自己送出去的人,能救回来不好吗?为什么要看着他们送死……”
景嗣真人看着他这位正义感极强的师弟,神色有些莫测,“分宗人数众多,叶宏阔救了自己派过去的人,那其他人呢?”
“实话说,分宗那边也有不少宗门里派遣过去的人,叶宏阔救了自己送过去的人,那其他人呢?”
“救了一些人,换了其他人的怨恨,还不如都不救。”
“这世间就是这么可笑,不患寡而患不均。”
贺履柏听到这里,急了起来,他怒视景嗣真人,仿佛做下那个残忍决定的是他一样,“可是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名,一个都不救,那就全死了!”
景嗣真人俊逸的面上浮起一个邪异的笑容,“是啊,都死了,那多好,那大家就都不晓得他曾经可以救了。”
贺履柏被镇的完全愣住,看着景嗣真人的表情,他的心一截截凉了下来,仿佛感受到了那些弟子们最后的绝望。
虞朵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行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景嗣真人想教育你师弟,还是等回了宗门再说吧。我想将此事宣之于众,那些人既然已经死了,也该得到一个名头,不该籍籍无名,不该曝骨于荒野,至少也该有个坟冢,让记挂的亲人朋友知晓,他们的去向。”
她说着这话,见到那边卢新眼眶一红,她知道,这也是卢新所想要的。
宗门必须要有个交代,对这些弟子,对这些弟子们的家人朋友。
景嗣真人认真地看向虞朵,“你要如何做?”
虞朵想了片刻,“如今宗主受伤,两位太上长老压着坐镇,如果联合华翰道君和殊邈真人,说不定能有机会让太上长老发话,为当年的那些弟子正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