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他一眼:“我难道是摆着好看的?我说的话你听清了?还不滚?”那样子就摆明了一句话,我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来咬我呀咬我呀!
花为伴当然不敢咬他,坦白说身为狐灵山一脉,没有人敢真的违背花漫天的命令。可是在一片爱妹之情支持下,花为伴仍旧仗义直言:“喂,花长老,你的手往哪放呢!锦儿可是黄花闺狐!”
花漫天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继续摸,用眼神鄙视的告诉他“我连澡都给她洗了无数次,什么地方我没摸过没看过叭叭叭”……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啊,毛狐狸和人怎可能是一个概念?小肉包和绝世小美女更加不是一个概念了!花为伴愤怒之下脱口而出:“就算有人比你早一步把锦儿的毒功化了,就算你成了八阶药王,也不用非得在锦儿身上找点病出来显摆吧!”
敢戳花长老的痛处,一定会死的很惨,花漫天忍无可忍的一拂袖,同样神通广大的花为伴竟无还手之力,嗖的一声撞破了刚重新布好的药王阁结界,飞到了未可知的地方……
花漫天清完场,眼皮也没抬,解开她衣服,手儿贴到她的小腹上,略一平抑心神,细细的感知她体内的血脉走向……她这么嗜睡不可能没有缘由,一定是什么地方尚有问题……细细的感觉了一下,终于找到源头所在,于是细细帮她把血脉理顺,不大会儿便收了手,顺便在她柔软的小腹上拭去了手心运功渗出的细汗……所以说花为伴真的错估了长老大人的狐品,人家只是多摸了几下而已,把隔衣就可以干的事儿换成了贴肉而已,并没有试图往上或者往下摸……
不大一会儿,花似锦悠悠醒转,全不知自己被吃尽豆腐,迷惘的看了他一眼:“大花花我讲到哪儿了?嗯,我刚才好像听到花瓣瓣的声音?”
他淡定的:“讲到逛青楼……”又很周到的注一句:“你听错了。”
“是吧?可是哥哥真的在药王阁!”她想坐起来:“我去找他!”
“不用了!他已经走了。”长老大人一脸遗憾:“伴伴很喜欢不告而别的,你难道不知?”
“哦……”她怎么不知自家老哥还有这恶习?于是花似锦继续叭叭叭,终于把美好的人间行讲了个差不多,某人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一杯茶送到她唇边,她就他手喝了,抱着他手臂摇呀摇:“长老大花花,我是不是很厉害啊!”
“很厉害……”很厉害,认识的人也很多。花漫天微微眯着眼睛,想着那个有笑涡的叶扶秋,勾子眼的东方天籁,还有那个杀千刀的云知处!嗯……要不要找个机会给他们下点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要不要直接把整个药王阁放倒?想想一院子几阶药师集体中毒,一定有趣的很……
一边想着,忽然咬牙,想着小狐狸脸红红遮遮掩掩的讲述某次历险,看到了那个不该看到的东西,一扫多年来的疑团……要不就先从那个娇娇娆娆的东方天籁开始!找个茬下手,要不……就让他终生不举算了!可怜的小东方再次泪奔……花漫天和颜悦色的询问:“对了,你那个东方师侄,就住在你隔壁院中?”
“对呀!小东方很好的!”花似锦神神秘秘的凑过来:“其实,你觉不觉得,小东方跟你有点像?”
“……”除了让他不举,似乎还需要顺便毁个容?
花似锦继续说:“我有时候想你了,就找他说句话儿,可是他一说一笑,我就觉得……他比你差的好远……”
长老大人的心情瞬间阴转晴,十分大度的决定放这个小东方一码,毕竟红花还要绿叶衬的不是么……
两人正说的开心,就听外面脚步声响,眼前一阵风卷过,天权子冲了进来:“乖徒弟!宝贝徒弟!是不是教你刻玉符的人来了!”
“对呀!”花似锦献宝:“这就是我家花长老!他什么都会!”
天权子很高兴:“那太好了,你是锦儿的师父,我也是锦儿的师父!我们正好可以切磋切磋!”
花漫天却很不爽,他可从来没想过要当花似锦的师父!也从来不觉得他要掉价到跟眼前的老头同类……可如果不承认他是花似锦的师父,就等于矮了天权子一辈,那更加不爽……左右都不爽,于是花漫天果断把帐认到天权子头上,站了起来,天权老头满腔热情的迎上来,跟他拉手亲热,他手掌略翻,无声无息的就把老头儿打了个趔趄。
天权子叭叽一声趴在地上,愣了愣,然后大怒:“你干什么!”
花漫天揣着明白装糊涂,懒懒的:“你不是说切磋切磋么?切磋在我们狐灵山就是一直打到死的意思。怎么你们这儿不是么?”一边用眼神鄙视他“真没文化啊”……
天权子气的跳脚,花似锦站在身后,拉拉花漫天的袖子:“呐什么,他是我师父……”
徒弟还是蛮有良心的,天权子于是好感动的看着她,花漫天想了想:“那你闭上眼睛好了……”
花似锦再拉拉他袖子:“师父死了,就没人叫我姑姑了,多不爽。”
“嗯……”长老大人又想了一下,“不然,我打伏他,收他当徒弟,”很嫌弃的看天权子一眼,改口,“收他当徒孙……”更加嫌弃的看他一眼,再改口,“不然还是这样吧,我直接打到他叫你师祖,那药王阁的小孩儿们,可以叫你师祖奶奶了……”
花似锦大声抗议:“难听死了!我才不要!”
“那好罢!那还是不杀了……”花漫天叹了口气,转向天权子,“我都说不杀了,你还等什么,还不走?”
难道他站在这儿是要等他杀的么!天权子气疯了,“别以为老子怕你!老子是看在你有几分小才华所以让你一马!老子难道不会玉符么?老子可是用符的老祖宗!有本事跟老子斗斗符啊!”花漫天眼皮都没抬,可怜的天权老头只好徒劳的重复:“有本事跟老子斗斗符啊!斗斗符啊!斗斗符啊!”
花似锦觉得师徒一场她应该提醒他一句:“师父你说了很多次了……”她的眼神中清清楚楚的写着“这人老了真是……”天权子气到抓狂,脸红脖子粗的嚷嚷:“斗符!你不答应就是不敢!”
花似锦好怕他气出个好歹来,于是转头讲情:“就斗一下嘛!闲着也是闲着啊!我也想看啊!”
好吧,她想看,他也可以顺便让药王阁那几只看看……于是花漫天很给面子的点了个头:“那好罢!”
天权老头大喜,指着他:“那你别跑,等着我!”一边转身就跑。
某大花和某小花对视一眼,眼里都写着“你非要找死这可怪不得我……”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三个……天权子终于出现了,抱着一块新刻好的玉符,身后还跑着数名助阵的药王阁弟子,包括花似锦的铁杆粉丝月拔俗,天权子挺着胸膛,那叫一个得意洋洋:“老子想过了,只是斗符,怎么能体现老子的本事?身在药王阁,万事一定要跟药有关!你要是纯玩符,那就是输了!看老子的!”
一边说,一边长吸了一口气,得意洋洋的双手高举,把玉符祭起……玉符缓缓升空,然后慢慢摇曳,云雾渐渐散开,玉符上平地生根,然后抽枝散叶,居然慢慢生出了一支药草,妙就妙在,这药草并不是虚幻的,而是真实的,却不是种子生发,而是在符中生出,显然是在玉符中封存了药力,这种想法的确十分奇妙,这手法也是神乎其技,少一分药草就不能生长,多一分就不能被玉符承载,的确十分难能可贵。
忽略运功运的脸红脖子粗的天权子,这一手的确很不容易。一众药王阁下人叹服不已,月拔俗脸上也满是崇拜……天权子得意的已经快要飞起来了……
只可惜,他选错了对手……一切所谓惊世骇俗出神出化的手段,在花漫天眼中,也不过是一个笑话……
花漫天坐在窗边,含笑看着,仪态闲雅之极,不带半丝火气,一直到天权子鼓动气息,催发玉符到最终点,风光了个差不多,他才慢吞吞的放下了茶碗。
众人的目光唰的一声齐集到他身上,他却恍若未觉,左右一顾,轻轻抬手,院角花树上一茎花枝便飞到了他手中,枝叶犹碧,花儿含苞待放,握在风华若仙的花漫天手中,指尖修长玉润,更是美的宛如千古名画一般。
他随即略略仰面,向天空轻轻点去,鲜灵花枝便如画笔,竟瞬间荡起一道隐约的云气,在湛湛青天上绘出一道清晰的线条,然后又是一条……
举重若轻,信手拈来,天做符,花做笔,雾气为线……花长老,您还能玩的更大手笔一点么?
事实证明,他还可以,花长老就是一个可以无限大手笔的神奇人物……在画了十几笔之后,他似乎有点厌了,于是略侧身慵懒的支了颊,一边就将手中花枝向空中抛出。花枝离手迅速变的虚渺,然后在青天之上缓缓的伸展妖娆,每一个枝儿都成为空中巨大符录的一个线条……仰面看时,天空中玉符的三个角简简单单几条线,右下角却是一个活灵活现的花枝,犹似乎正在芬芳吐艳,美伦美奂……
满世皆静的时刻,曼曼花枝终于将最后一笔画完,静止下来,玉符光芒流转,终于动了,在空中缓缓的凝成一个巨大的雾手,手指略分,向下轻轻一按……寸关尺?!这居然是一个药师的手,十分修长漂亮,正在把脉,动作活灵活现,指尖尚在微微颤动……
所有人中,只有花似锦习惯了自家长老的神妙莫测,不太震惊,可是对药理病理却是半瓶水。其它人全是药师,却早就在这种神迹中失了神,所以花长老的深意居然没有人看出来……这只巨大的,雾气凝成的手,他把出的脉象,是臆症……在这种时候犹不忘淡定的嘲笑对手,这副做派,舍花长老再无他人。
不知隔了多久,巨大的雾手把完了脉,轻轻收回,玉符亦随之散去,花枝自空中跌落,重又回到花漫天手中,指仍旧青青,花仍旧艳艳,一切好似一场梦一般……所有人已经都没有了说话的能力,只能是看着眼前的活神仙发傻……
花漫天效法佛陀,拈花微笑,耍够了帅,这才一拂袖:“诸位请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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