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是这样。
他果然永远猜不到沈怀瑜的心思。
不住地摇头,陆卿急忙走上前:
“大人,郑家根本不会领情,他们不会感谢,只会更加厌恶!您甘愿做这个两边不讨好的恶人?”
沈怀瑜挑眉,桃花眼微弯:“陆卿,别把本官说这么高尚。”
不做没有回报的事情,是他的原则。
他本就是一张染得墨黑的纸,再黑一笔谁又能知道,救郑家不过是他动动手指头的功夫。
所以他想让郑家活着,让这些现在对他唾弃的官员都活着,然后眼睁睁地看清楚,大齐的君主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他们所追求的忠君护国是多么可笑。
那滋味,可比死亡难以下咽。
推开红漆门,沈怀瑜半眯起眸,抬头望向阴沉沉的乌云。
日光被层层厚云遮眼,仅露出半轮太阳悬挂天边。
要变天了。
这样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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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府,江辞走至床边,将五百两银票又塞回匣子中。
春宁则不动声色地在门边看着她,若有所思。
等江辞折腾完,坐在小圆桌旁乖巧地往嘴里塞甜饼时,她才走上前,提了壶热茶倒在茶盏中,递给江辞润嗓子。
“春宁,你怎么啦,怎么一路都不说话?”
江辞吞下嘴中最后一口小饼,又拿起一块糯米糕,趁这个空隙问道。
“奴婢……”春宁抿唇,纠结一番却不知该不该开口。
江辞停下动作,拿出帕子擦擦嘴边的糕点渣,朝春宁一笑:“给我说便是。”